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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容二老爷还对女婿讲了许多的注意事项，说了翰林院也不那么好混，散馆的时候还有一次考试，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人，在最后的时候丢脸，要他好好珍惜。贺成章受教，在岳父面前一丝傲气也无，虚心得很。容二老爷道：&ldo;也不用胆战心惊，现在常翰林院的，都是我都认得，不会故意为难你的。若是有这样的人，你也不要客气，只管同我讲。说不定背后有故事。&rdo;

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待妥当了。

贺成章回来便抓紧最后的假期，窝在家里与妻子相处。直到快要进翰林院了，容七娘心里不舍，还是催他：&ldo;你我新婚，父母明事理，才不多说的。现在快要去翰林院了，你再这样，就不好了。将书略温一温，别被掌院学士难住了。&rdo;

贺成章从此白天就到书房里看书。瑶芳找来的时候，他正望着一本论语发呆呢。瑶芳故意咳嗽了一声，贺成章一惊，又懒懒地坐回了椅子里：&ldo;怎么想到过来找我啦？不画你的符了？&rdo;

瑶芳踌躇了一下，拖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了，对捧砚道：&ldo;你出去，我有话跟哥哥说。&rdo;

捧砚看一眼贺成章，见他点头了，才对瑶芳一揖礼，退出去的时候还将门给捎上了。

贺成章推开了书，问道：&ldo;你的脸色不大好，有难为的事情？&rdo;

瑶芳缓而有力地点头。

贺成章坐直了身子：&ldo;说说看。&rdo;

瑶芳认真地道：&ldo;我下面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疯。&rdo;

贺成章敲敲桌子：&ldo;说正事儿。&rdo;

瑶芳道：&ldo;哥哥还记得，在江西的时候，我带着姜家二郎他们，一路全身而退么？&rdo;

&ldo;嗯哼？&rdo;

&ldo;当时事态紧急，我是怎么能那么凑巧就有了船，船上衣食俱全的？一路的通关牒文，我都是预先备下的。还有，那盖了官印的半片衣裳，是几年前就准备好了的。那已经是第二件了，第一件盖的是宁乡县的官印。&rdo;

贺成章的脸色凝重了起来：&ldo;你是说？&rdo;

瑶芳一字一顿地道：&ldo;我早就知道楚王要反的。&rdo;

贺成章皱眉道：&ldo;是卜算么？你有这样的本事，轻易不要用，恐于你有伤。&rdo;

瑶芳心中一暖，面上一缓：&ldo;并不是。哥哥还记得柳氏么？原本，她该是我们的继母的。&rdo;

&ldo;=囗=！&rdo;我的妹妹好像疯了。

瑶芳道：&ldo;不过，我串通了张先生，换了一支签，签上的字都是张先生写的……&rdo;

&ldo;等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别急着跟我讲证据了，直说吧，怎么回事。&rdo;

瑶芳深吸一口气：&ldo;张先生写《志怪录》，千奇百怪，其实古人早有种种传说。我……是早经过一辈子事儿的人，不是忘了喝孟婆汤，而是，从自己的三十七岁，回到了三岁，又重活了一回。&rdo;

贺成章双手抠住了桌子，声音有点嘶哑：&ldo;你什么意思？&rdo;

瑶芳继续解释道：&ldo;就好比，你现在不是什么事儿都经过了么？然后一个瞌睡醒来，发现自己变短了，短胳膊短腿儿，往床上爬都难。推门儿一出去，奶妈子跟着。第二天就告诉你，要开蒙了……&rdo;

贺成章缓了一缓，反问道：&ldo;我跟你有仇吗？回到三岁？我特么再读十几年书？再考这么多的试……&rdo;说着一个哆嗦。

瑶芳被他逗笑了：&ldo;谁说不是呢？&rdo;

&ldo;你从头说，我是说，你那个，上……呃，上辈子开始。&rdo;

瑶芳只得细细地说，自己前世如何，说到父亲祖母都过世了，柳氏如何虐待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说到贺成章死的时候，含糊了一下，贺成章自然是听得出来，作个手势，示意她接着说。瑶芳也带过此节，接着说上京，如何汀芳、丽芳都不在了，自己被容家所救。犹豫了一下，正想一语带过入宫之事，贺成章已经问了：&ldo;你……后来进宫了？当时那个样子，你无依无靠的，要容家现抓个可靠的人带你远远的走开，再嫁个可靠的人，也是来不及的。能保你的，只有宫里了吧？&rdo;

瑶芳一怔，缓缓点头，艰涩地说了后来的经历，却不敢说皇帝是她弄死的，也是含糊带过。

贺成章听完她上辈子一头栽倒了，睁开眼就到了三岁，见她住了口，催促道：&ldo;还有呢？&rdo;说着将自己的茶推给了她。瑶芳润润喉，又从头说起，如何被舅舅的事情惊到了，如何对付柳氏，在湘州又如何准备……一气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贺成章。

贺成章问道：&ldo;所以，你现在要怎么样呢？还要进宫？&rdo;

瑶芳面色丕变，斩钉截铁地道：&ldo;绝不！我宁可死也不要当人小老婆了！那个人，简直让人难以容忍！&rdo;举了元和帝的许多例子，说了他很多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