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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亦然拉着离春，来到父亲面前：

&ldo;爹，这位是乱神馆离娘子。她为我娘的事情而来。&rdo;

&ldo;孩子年少不懂事，这样莽撞请了您来。失礼之处，还望见谅。&rdo;

封乘云并不在意那骇人的容貌，面色如常地与离春寒暄两句，把她让到椅上坐下。

&ldo;亦然去劳烦您，是想查知这凶案的真相？&rdo;

&ldo;不是。他只是想，再见他娘一面。&rdo;

&ldo;见面？怎么个见法？&rdo;

&ldo;把魂魄招来阳世，附着在我身上。&rdo;

封乘云眼神璨亮，身子更倾向离春：

&ldo;附身之后，肉身还是你的，但里面就是玉蝶了？&rdo;

&ldo;可以这样说。&rdo;

&ldo;那么，这个状态可以保持多久？&rdo;

&ldo;视当时情况而定。时间一到，魂魄会自动离身。&rdo;

&ldo;等她离开后，过些日子，还能不能再招回来？&rdo;

&ldo;如果它没有去投胎，应该还可以。&rdo;

&ldo;你要是能不断地把她找来，她就不会转世去了，对不对？&rdo;

&ldo;确实如此。不过，乱神馆从来没有接过这样反复多次的生意，而且，我们的收费，在同业中也是最高……&rdo;

&ldo;没有关系，银钱我家还是不缺的。就这样定了吧，我买你一生！&rdo;

&ldo;您是要我，把尊夫人的魂魄长久地吸在身上，代替她活在世间？&rdo;离春一笑，&ldo;这样，您倒是一世有娇妻相伴，可我的一世又在哪里呢？&rdo;

封乘云神色迷惑。他似乎认为，世上任何一名女子，都应该为能够承载玉蝶的魂魄而感觉荣幸，就这样迟疑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过来：

&ldo;这样说，就是不行喽？&rdo;脸上难掩失望，还附带着些赧然，&ldo;那，就算了吧。&rdo;

离春点头，也不讲话。封乘云再无话说，开始沉默。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一直站在主人身后的管事，非常乖觉地拣这时开口：

&ldo;老爷，您累了吧？&rdo;

&ldo;是啊。&rdo;封乘云顺势应着，&ldo;这几日一直精神不济，你看我，才说这么一会儿话，就又想回房歇息去了。&rdo;回头吩咐管事，&ldo;你帮我招呼着。&rdo;

说完提着衣袖，站起身来，缓缓离去，走过亦然身边时，轻声说：

&ldo;你呀，有孝心固然是好的，但一个男子这样恋着娘亲，却未必是好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