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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听清他嘀咕什么了,他在抱怨这次来的人太多,竞争力大,并且痛骂三戏堂的人做生意越来越贼,太能摆谱,大冬天的,这么折腾人。
我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经常出入三戏堂的主雇,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能多打听点儿状况,我厚着脸皮贴上去搭讪,和他并肩走着:“老哥,家里有孩子?”
“干啥?”他瞪了我一眼,问我,听口音,是北方人。
我道:“我也去那儿。”
他翻了个白眼:“傻货。”说着,加快了脚步。
我一噎,不跟他计较,继续凑上去:“我是来看热闹,长长见识的,我不需要那东西。”
胖子又白了我一眼,说:“那你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凌晨四点看热闹?卧槽!”他突然瞪着前方骂了一声,我顺着一看,也忍不住跟着道:“卧槽!”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同时拔腿狂奔。
原因无它,说好的凌晨四点,结果此时三戏堂外面,已经排起一条长队了,许多人居然提前到了。
寒风中,抽烟的抽烟、跺脚的跺脚、彼此之间也不寒暄,相当诡异。
当然,更多的是在寒风中排着队打哆嗦的。
这个天气,这种时节,甭管穿的再多,在马路牙子上站着,都没有不冷的。
我和胖子狂奔过去,我先到一步,排在了一个矮个儿大叔后面。
胖子冲上前,仗着吨位想把我往后挤,我死守阵地,压低声音道:“不带你这样的。”
“你不是看热闹吗?你抢什么位啊!”
我道:“我还想问你们呢,干嘛要抢位置提前排队,难道有讲究?”
胖子继续挤我,我俩互不相让,他边挤边道:“当然有讲究,要不然这帮孙子能这么早来?”胖子嘴里所说的孙子,就是这些排队的人,年龄几乎都在四十岁上下,一眼扫下来,估计我最年轻。
当然,我也最穷,因为在这帮‘孙子’身上,我已经看到了好几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了。
我和胖子你推我挤间,引起了排队人群的注意,使得这条原本处于晦暗而安静的街道,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还有人冲我们晃手电筒,颇有种起哄让我和胖子打一架的意思。
很快,三戏堂的大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个陌生伙计,我发誓,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
难不成开场和平日里值班的伙计,根本不是同一批人?
揣测间,那伙计用手里的一个小锤子,敲了敲旁边的门,发出砰砰声,并指着我和胖子,说:“你要闹事,都安静些,再闹这场就开不了了。还有二十分钟,大家耐心等候。”说完,走进了三戏堂,重新关上了门。
排队的队伍又一次恢复了安静,这次,那胖子也不挤我了,叹了口气,颇为郁闷的样子。
我从包里摸出烟,递给他一支,胖子看了看,说:“你这烟不行。”
说完,掏出自己的,扔给了我一支。
我俩点着火,须臾,就开始吞云吐雾的聊起来。
胖子说:“头一次来?”
“是。”
胖子道:“懂不懂规矩?”
我道:“半懂不懂。”
胖子道:“接到邀请函来的?”
邀请函?
什么邀请函?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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