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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但就算他此时大声高吼，试问还有谁会相信他的说辞?

不管旁人信或不信，鸣鸣一个人不信，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信他，又有何用?

关释爵没有回答，再苦再深的疼痛，都是他应该要受的。

&ldo;……据说马贼来袭时只会发一次响箭，你之所以中箭受伤，也是你的计策吗?&rdo;她为什么还要问?不是已经血淋淋了吗?是痛得不够彻底吗?他每一个&ldo;是&rdo;，就像是一把利剑剌入她心里再拔出来。

&ldo;……是。&rdo;关释爵沉痛地闭眼，这是他的报应，只可惜无法一并承担她的绝望。

&ldo;不是!&rdo;段千驰忍不住插嘴。大哥把所有过错都往身上揽，这道理何在?

&ldo;如果大哥没有替你着想，我们开门见山跟你拿就好了啊，何必拐弯抹角地绕了一大圈?马贼受元池庆买托，对&lso;九逸马场&rso;下手，我们只是刻意将错就错，主要也是为了掩避元池庆的耳目，才会牺牲一些老马，难道我们不难受吗?大哥他‐‐&rdo;

&ldo;那一箭，确实是我的计谋。&rdo;事到如今，他不想再对鸣鸣说谎了。

&ldo;呵……原来……如此……&rdo;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她输，倒是输得有理。&ldo;难怪你知道我的身份，还刻意随我起舞演戏，当我是丫鬟水仙……&rdo;

柳鸣风哀戚一笑。这时她还笑得出来，是痛到极致了吗?除了痛以外，她分不清楚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ldo;我爹盗了晏叔的东西，确实是做错了，可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连像普通人一样日作夜息、平淡无波的过日子都困难重重?&rdo;

她低问，但不奢望听到回答，就当作她从减门劫难中存活下来，目的就是为了还晏家秘籍吧。

&ldo;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天公地道，柳家对晏家不义在先，我岂能怪罪你们设局在后?我本来就该归还灭神赋，但是……我有个条件。&rdo;

&ldo;什么条件?&rdo;

&ldo;娶我为妻。&rdo;

关释爵敛眉正色，撑著书案，上身微倾，以为他听错了。

段千驰更是双眼圆瞪。&ldo;你要大哥娶你?!&rdo;小蝴蝶以前就喜欢大哥没错，不过这时候提起婚事，还真有几分趁火打劫的味道。

还是……她想借此进入晏家，闹得大哥下半辈子天翻地覆?小蝴蝶是这种人吗?

&ldo;当家若是不肯，找个信得过的人娶我，也是可以。&rdo;她这番话，如果爹娘尚在人间，绝对会大力驳斥，然而现在人事全非，她对人生还能有什么要求?&ldo;为免夜长梦多，我请我娘把灭神赋刺上我的身体，再把秘籍烧掉，我……无法在不是我夫婿的人面前袒露身躯，这点请当家务必见谅。&rdo;

这是她的底线，至少让她留点颜面，在百年之后好向爹娘交代。

&ldo;大哥，这……&rdo;大哥真娶了小蝴蝶，日后相见两相厌，拿到灭神赋后，日子怎么过得下去?可是马场适婚的人选前后推敲一回，就是找不出适合的对象。

连他都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敷衍小蝴蝶，更何况是大哥?

&ldo;娶鸣风仅是形式，日后纳谁为妾，鸣风皆不会过问。&rdo;她心已死，谁会要具行尸走肉、无法亲侍起居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