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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第2页）

萧家骥点点头，不谈来意却先问道：&ldo;听了尘师大的口音是震泽？&rdo;

了尘脸上一红：&ldo;是的。&rdo;

&ldo;这三首诗，&rdo;萧家骥向她上方一指，&ldo;好得很！&rdo;

&ldo;也是三位施主，一时雅兴，疯言疯语的，无奈他何！&rdo;说着，了尘微微笑了，&ldo;萧施主在震泽住过？&rdo;

&ldo;是的。住过一年多，那时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rdo;

&ldo;意思是现在都懂了？&rdo;

这样率直反问，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萧家骥自非弱者，不会艰于应付，从容自若地答道，&ldo;也还不十分懂，改日再来领教。今天有件事，要清了尘师太务必帮个忙。&rdo;

&ldo;言重！请吩咐，只怕帮不了什么忙。&rdo;

&ldo;只要肯帮忙，只是一句话的事。&rdo;萧家骥问道：&ldo;白衣庵今天可有一位堂客，是来求当家老师太收容的。这位堂客是闹家务一时想不开，或许她跟当家师太说过，为她瞒一瞒行迹。倘或如此，她就害了白衣庵了！&rdo;

了尘颜色一变，是受惊的神气，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终于点点头说：&ldo;有的。可就是这位胡施主的宝眷？&rdo;

果然在这里，一旦证实了全力所追求的消息，反倒不知所措。萧家骥与胡雪岩对望着，沉默着，交换的眼色中，提出了同样的疑问：阿巧姐投身在这白衣庵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说为了修行，诚如萧家骥所说：&ldo;这里，哪是祝发修行的地方？&rdo;倘使不是为了修行，那么非杨即墨，阿巧姐便是另一个了尘。这一层不先弄明白，不能有所决定，这一层要弄明白，却又不知如何着手。

终于是胡雪岩作了一个决定：&ldo;了尘师大，我请这位萧老弟先跟敝眷见一面。不知道行不行？&rdo;

&ldo;有什么不行？这样最好，不过，我得先同一问她：&rdo;

由于了尘赞成萧家骥跟阿巧姐见面，因而可以猜想得到，所谓&ldo;问一问她&rdo;，其实是劝一劝她。反正只要了尘肯帮忙，一定能够见得着面，胡雪岩和萧家骥就都无话说，愿意静等。

等了尘一走，萧家骥问道：&ldo;胡先生，见了阿巧姐，我怎么说？&rdo;

&ldo;我只奇怪，&rdo;胡雪岩答非所问：&ldo;这里是怎样一处地方，莫非那个什么阿金一点都不晓得？&rdo;

&ldo;现在没有工夫去追究这个疑问。胡先生，你只说我见了阿巧姐该怎么样？&rdo;

&ldo;什么都不必说，只问问她，到底作何打算？问清楚了，回去跟你师娘商量。&rdo;

跟阿巧姐见面的地方，是当家老师大养静的那座院子，陈设比不上了尘的屋子，但亦比其他的尼姑庵来得精致，见得白衣庵相当富庶，如果不是有大笔不动产，可以按期坐收租息，便是有丰富的香金收入。

阿巧姐容颜憔悴，见了萧家骥眼圈都红了。招呼过后，萧家骥开门见山地问：&ldo;阿巧姐，你怎么想了想，跑到这地方来了？&rdo;

&ldo;我老早想来了。做人无味，修修来世。&rdo;

这是说，她的本意是要出家。萧家骥便问，&ldo;这里你以前来过没有？&rdo;

&ldo;没有。&rdo;

怕隔墙有耳，萧家骥话不能明说，想了一下，记起胡雪岩的疑问，随即问道：&ldo;阿金呢？她来过没有？&rdo;这意思是问，阿金如果来过，当然知道这里的情形，莫非不曾跟你说过？

阿巧姐摇摇头：&ldo;也没有。&rdo;

&ldo;那就难怪了：&rdo;

话只能说这一句，而阿巧姐似乎是了解的，幽幽地叹了口无声的气，仿佛也是有好些话无法畅所欲言似地。

&ldo;现在怎么样呢？&rdo;萧家骥问道：&ldo;你总有个打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