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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1页）

他轻轻地笑，捞住我搂在怀里，认真地说：&ldo;我不会死，你就是我的药。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死。&rdo;

他对我说，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死。

我忽然觉得心疼如绞，如今我不在了，你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我从梦中惊醒，怔怔地看着卧室的墙壁，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人剜掉了一块肉，空落落的只剩了一个血洞。我却不觉得疼，只是冷，冷得我浑身打战。

四周漆黑一片，冷月如钩，寂静无声，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清冷的白月光，糖粒子一样洒在床头的地毯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却已经分辨不清，这究竟是好梦？还是噩梦？

叹气，翻身，然后，猛然看到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盯着我，盯着我……我被吓得一激灵，第一个反应就是放声尖叫，而这人反应极快，先一步捂住了我的嘴。

&ldo;嘘，是我……&rdo;嗓音低沉，声音熟悉。

我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咬了咬唇角，身体打着战，抖着嗓子问：&ldo;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我又为什么没穿衣服？&rdo;

韩棠给出的官方解释是：我生病了，他过来看我，发现我浑身发抖一副很冷的样子。他怕我一个不小心在被子里把自己冻死，想起了传说的物理保温法，于是就把他的身体借给我用。因为这种方法要脱光衣服才能奏效，他才勉为其难把我扒光，让我不用太感谢他。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默默地看着他，向床边缩了缩，此刻的我们面对着面躺着，好像盘子里两只煮熟的虾子。

他嗤笑，揪住我的胳膊，&ldo;你怕什么？我要是想吃掉你，我早就吃了，家就这么大，在你吃的喝的里面下点春药，能有多难？&rdo;

我挣不开，像只羊羔一样被他拖了过去，急道：&ldo;不用春药，你力气这么大，我又打不过你，你霸王硬上弓也是挺方便的。&rdo;

他将下巴抵在我头顶，低低地笑，&ldo;不行，你脾气太倔，万一跟我玩个咬舌自尽，那怎么办？&rdo;

我被他压在怀里怎么挣扎都动不了，歇了一会儿，闷声道：&ldo;咬舌自尽不会马上死，只会慢慢失血，或者大出血呛住气管而死，时效太差，等到咽气的时候，差不多也被人吃干抹净了，到时候人没了，命也没了，这么笨的方法，我不想试，&ldo;除非什么？&rdo;

&ldo;除非有人一定要逼我。&rdo;

他低头，捏着我的下巴，&ldo;我逼过你吗？&rdo;

我没说话，他又问了一遍，语气平常，&ldo;我逼过你吗？你自己想想，从我带着你离开那家精神病院，你住在这儿三年，除了你疯得没法做决定，我送你去电击之外，我哪次逼过你？哪一次的决定不是你自己做的？&rdo;

我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我一会儿，又问：&ldo;什么时候发觉我喜欢你的？&rdo;

我侧过脸，想躲开他，又被他捏着下巴扳了回来，有点难受地说：&ldo;那天在院子里，你差点用那把爪子刀……废了我的时候。&rdo;

他嗤笑，按住我的手腕，摸着上面的筋脉，&ldo;我倒真想废了你……在那之前，一点都没发觉？&rdo;

&ldo;没有……&rdo;

&ldo;撒谎！&rdo;

&ldo;真的没有，你自己没发觉吗？这三年，你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白天一个样儿，晚上又是一个样儿，脾气也越来越刁钻古怪，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rdo;

他神色一滞，慢慢放开我的手，我想推开他，却发觉根本不可能，只能像根麻花一样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人被他脱得一丝不挂，他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有一条睡裤，两个人肉贴着肉，怎么都尴尬，怎么都紧张，怎么都不堪，怎么都是别有用心。

物理保温？骗鬼去吧。

我正想着解脱，他却把我的脸埋在他自己怀里，低声说：&ldo;恕一说我对你太不温柔，我才想起来，这些年，我只顾着帮你治病，教你东西，不让你到处乱跑，有件事……的确是一直都没对你说过，总觉得还不是时候，说了你也不会在意，可我慢慢发现，如果我不说，你就更不在意……&rdo;

我打断他，小声说：&ldo;那你还是别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