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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众人七嘴八舌，热烈地讨论着涂山二公子和涂山大公子将要上演的争斗，猜测着最后究竟谁会执掌涂山家。

小六拨弄着碟子里剩下的白果，把它们一会儿摆成一朵花，一会儿又摆成个月牙。

他身旁的人，身子僵硬，手里捏着个白果，渐渐地，变成了粉末。

小六喝了杯酒，嬉皮笑脸地凑过去，&ldo;喂，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见了面，装不认识不打招呼说不过去，可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叫你十七啊！就算你不介意，你媳妇也会给我一箭。&rdo;

十七僵硬地坐着，握紧的拳，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发白。

小六说：&ldo;你不说，迟早我也会从别人那里听说。我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rdo;

半晌后，十七才艰涩地吐出了三个字：&ldo;涂山璟。&rdo;

&ldo;涂山……怎么写？&rdo;

璟蘸了酒水，一笔一画地把名字写给了小六，小六笑嘻嘻地又问：&ldo;你那快过门的媳妇叫什么？&rdo;

璟的手僵在案上。

小六微笑，&ldo;六年，我收留了你六年，你免我六年的租金，从此我们两不相欠！&rdo;小六起身要走，璟抓住了他的胳膊。

小六拽了几次，璟都没有放，小六第一次意识到，一贯温和的十七其实力量很qiáng大，足以掌控他。

轩走了过来，笑着问：&ldo;六哥要走了？&rdo;

小六笑着说：&ldo;是啊，你有你的大生意，我有我的小药铺，不走难道还赖着吗？你那些事qg，我可帮不上忙。&rdo;

璟松了力气，小六甩脱他的手，把钱给了轩，哼着小曲，晃出了酒铺。

涂山二公子的出现，让清水镇更加热闹了，熙来攘往，权势名利。

人人都在谈论涂山二公子，连屠户高都沽了酒，来和老木抒发一下感慨，说到他们西河街上的铺子都属于涂山家，屠户高简直油脸发光，很是自豪。串子和甜儿什么都没想，觉得那些人就是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老木却心中疑惑，拿眼瞅小六，看小六一脸淡然，放下心来。不可能，十七再怎样也不可能！

小六不去河边纳凉了，他紧锁院门，躺在晒糙药的糙席上，仰望星空，一颗颗数星星。

&ldo;三千三百二十七……&rdo;

有白色的雪花，从天空优雅地飞落，小六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惊喜，忙收敛了笑意，闭上了眼睛。

相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do;别装睡。&rdo;

小六用手塞住耳朵，&ldo;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rdo;

相柳挥挥手，狂风chui过，把席子刮得一gān二净，他这才坐了下来，盯着小六。

小六觉得脸上有两把刀刮来刮去，他忍、再忍，坚持、再坚持，终于不行了……他睁开了眼睛，&ldo;大人不在山里忙，跑我这小院子gān什么？&rdo;

&ldo;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涂山家的？&rdo;

&ldo;你说谁？麻子？串子？&rdo;小六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真诚地忽闪忽闪。

&ldo;本来想对你和善点，可你总是有办法让我想咬断你的脖子。&rdo;相柳双手放在小六的头两侧，慢慢弯下身子。星光下，他的两枚牙齿变长、变尖锐，如野shou的獠牙。

小六说：&ldo;你真是越来越不注意形象了，上次妖瞳，这次獠牙，虽然我知道你是妖怪，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人啊，不管神族还是人族，都是喜欢表象、完全不注重内在的种族，连吃个饭都讲究色香，娶媳妇也挑好看的，不像你们妖怪，只要够肥够嫩够大就行……&rdo;

相柳的獠牙收回，拍拍小六的脸颊，&ldo;你最近又寂寞了？&rdo;

小六叹气，&ldo;太聪明的人都早死！不过你不是人，是妖怪……估计更早死！&rdo;

相柳的手掐着小六的脖子，用了点力，问：&ldo;那个男人，就是每次我出现，你都要藏起来的那个，是不是涂山家的老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