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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至少在眼下，当对方对肖恩不予理睬并径自走开的时候，肖恩是这么看待他的。

&ldo;没什么可商量的，怀亚特，&rdo;贝茨毫不留情地说，走得更快了。&ldo;这份作业昨天就该交了。我是不会对你破例的。这是你自己的错。你太不负责了！热力学是这门科学最重要的分支，你却对此一窍不通。如果你挂了我这科的话‐‐现在看来很有可能‐‐都是你自找的。&rdo;

肖恩做了个苦脸。没错，这还真是他自找的。他不该花那么多时间准备他的流体力学考试，就为了让拉特利奇对他刮目相看。结果对方也没怎么对他刮目相看。

&ldo;但是‐‐&rdo;

&ldo;别再考验我的耐心了，怀亚特，&rdo;贝茨突然发火，摇起了头。&ldo;这年头的学生都怎么了？&rdo;然后贝茨又开始说道起学生们都以自我为中心，不够专注，不够谦虚，脸上的烦躁度每分钟都在增加，肖恩于是明白贝茨是绝不可能给他宽限的时间来完成作业了。

&ldo;埃里克，&rdo;两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肖恩浑身绷紧，不敢朝那边看。真要命。这种情况下他最不想招来的观众就是拉特利奇了。

&ldo;有什么事吗？&rdo;拉特利奇说。

&ldo;这小子又懒又没责任心！&rdo;贝茨说。&ldo;他不按时做作业，这会儿又来求我给他几天宽限！要是他连主修的课程都及不了格，以后怎么当得上工程师？&rdo;

肖恩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拉特利奇是他遇到过的头脑最聪明的人。他多半认为肖恩蠢得跟块石头差不多。他怎么看待这事儿本来是无所谓的。但事实上就是有所谓。他的看法很重要。太重要了。

&ldo;我的看法跟你一致，埃里克，&rdo;拉特利奇说，一副漠不关心的语气。&ldo;不过怀亚特在过去几周里的表现有进步。给他一天宽限。如果他交不上来，就挂他科。&rdo;

肖恩猛地转眼瞄上他。他要是能在一天之内完成得了就见了鬼了。

&ldo;好办法，&rdo;贝茨说。&ldo;就一天，怀亚特。&rdo;

&ldo;可是‐‐&rdo;

贝茨冲他瞪眼。&ldo;一天。&rdo;

肖恩把嘴唇抿进嘴里，点下头，离开了。

他任凭双脚把自己带向拉特利奇的办公室。门没锁，于是他就自己进去了。

肖恩屁股挨在书桌边，双手插进口袋里。

他不必等太久。

看到他，拉特利奇好像也不怎么意外，不过他手里拿着一叠卷子，似乎挺忙的。

&ldo;你刚才不该那样做的，&rdo;肖恩说。&ldo;我不可能在明天之前把作业完成。&rdo;

&ldo;为什么？&rdo;拉特利奇把卷子放在桌上然后坐到他的座位里。

肖恩耸耸肩，盯着自己的鞋看。&ldo;我很笨。&rdo;

&ldo;你是有奖学金的学生。&rdo;

肖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ldo;是啊。我之前以为自己还挺聪明的，但是……但是我并不聪明。你跟贝茨教的大部分内容都从我左耳朵进来然后就从右耳朵出去了。我刚以为自己弄明白了热力学是怎么回事，过一分钟后，我就不知道讲的都他妈是什么了。我肯定真的是个笨蛋吧。&rdo;肖恩捏紧了书桌的边缘。&ldo;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没出息，你知道吗？我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我买不起妹妹们需要的东西，现在又出现这种事。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好蠢，所以‐‐我就‐‐我就……算了。&rdo;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他感觉到拉特利奇的视线盯在他的后脑勺处。

&ldo;我不擅长安慰人，&rdo;拉特利奇烦躁地说。

肖恩转身面对他，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ldo;没关系的。你还没把我踢出去我已经很意外了。&rdo;

拉特利奇抿紧嘴唇。他摆出一副特难看的表情。&ldo;过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