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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逃亡下（第2页）

“陛下不可！”张茂连忙道，“京畿之中危机四伏，万一被发现，何人可护卫陛下？”

“当下，京畿之中反而最是安稳。”皇帝缓缓道，“子昭先前故作疑阵，迷惑袁氏，他们以为朕去了朔方，便不会在京畿中再搜寻。加上四面受敌，形势已不同昨日，他们无暇再追索此事。”

张茂仍疑惑重重，但见皇帝决意如此，只得道：“臣留下，伴圣上左右。”

“不可。”皇帝严肃道，“朕已将国玺授予子昭，他回朔方之后，便是监国。你常年在朕身边，诸事熟稔。朕不在，子昭举兵施政，皆须得你来辅佐。孰轻孰重，望卿细想，勿负朕托付才是。”

张茂双目通红，伏拜在地，含着泪行礼应下。

皇帝说罢，看向蔡瑜：“卿可随子昭往朔方，亦可随朕留在京畿之中，去留皆由卿自决。”

蔡瑜向皇帝深深一礼：“臣誓追随圣上左右，万死不辞。”

皇帝颔首，没有再多言。

车马迅速分作两队，李泰为皇帝驾车，萧寰和卫琅亲自护卫，虞嫣和滕蕙都骑到了马上。

其余人则奉命遁入路边的树林，隐蔽等候。

未几，滕蕙忽而看到王熙居然也一起上了马，不由愣住。

“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她忍不住问。

王熙嗤笑一声，道：“在下堂堂皇亲国戚，伴随君王左右有甚稀奇。”

虞嫣对滕蕙解释道：“王公子无官职，留在萧寰身边帮不得许多忙。但他在京畿之中神通广大，圣上回来的时候，如果京畿的乱事还没有平定，需要他帮忙保护圣上安全。”

“神通广大？”滕蕙对这个词很是不屑，“哪里神通广大。”

“先前让我等一路畅行无阻的黄氏符令，还有那些行头，都是在下弄来的。”王熙的耳朵很灵，听得这话，不紧不慢插嘴道，“在下不神通广大，还有谁神通广大？”

滕蕙看了看他，翻个白眼。

走了一会，她又望着皇帝的马车，道：“你真打算带圣上过去？什么时候决定的，也不告诉我。”

说起这事，虞嫣唇边露出苦笑。

萧寰原本的计划，是等京畿乱了之后，再浑水摸鱼，把皇帝带回朔方。在这个计划里，他安排了一支精锐人马，趁袁氏不备，从鲜卑退却后在北方的大片无人之地奇袭过来，与他接应。皇帝可以在大批人马的保护下，安然离开。

但因为袁襄的突然出现，他们不能坐等，只能提前。

所以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萧寰退而求其次，终于采纳了虞嫣先前的提议，让皇帝躲到她那边去。

这件事，是虞嫣一直主张的，她并没有异议。比较麻烦的，在于说服皇帝。

于是今天，萧寰终于在皇帝面前，将他和虞嫣的事，一五一十地在皇帝面前交代清楚。

对于任何人而言，要接受这番说辞，的确困难。就算虞嫣将她那边的各种新奇玩意拿出来给皇帝看，他仍然感到荒谬。

但当萧寰提到当年为文皇帝治病的女神医和传说中那位水神的事时，皇帝的神色有了变化。

——“你方才说，那位水神姓施？”

当时，皇帝这么问道。

萧寰忙道：“正是。”

皇帝又看向虞嫣，目光深远。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贵为天子，这世间竟有舆图不曾绘及的去处。”他缓缓道，“此事既与文皇帝牵连，朕自不可不知，还请女史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