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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只是这话一出，却是瞬间点燃了顾舒颜的怒火，他瞪向顾施云，咬牙道：&ldo;你倒还有脸提我的母亲?&rdo;

&ldo;舒颜，我是你父亲!&rdo;顾施云低喝道。

&ldo;父亲?&rdo;顾舒颜冷笑一声，又道：&ldo;如果可以，我宁愿没你这么个父亲!&rdo;

&ldo;你!&rdo;顾施云沉下脸，扬起手，却始终没能打下去。

他颓然的放下手，望向不远处那光秃秃的树枝，双眼空洞，半晌才听他喃喃道：&ldo;我是对不起你母亲。&rdo;

他再次看向顾舒颜，又道：&ldo;这些年对你，我也亏欠良多。&rdo;

&ldo;你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个好父亲，这些年对你也少有关心……但是舒颜，我终究是你父亲，你终究是我的儿子。&rdo;

他说得动情，可停在顾舒颜耳中，却仍是那般好笑。

他望向顾施云，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之中寒凉更甚：&ldo;那倒真是可惜，有我这么个儿子，你忠义侯到底是脸上无光。&rdo;

为了眼前这么个人，他做了这多年的魏都第一纨绔，成了天下人眼里不学无术的废物。

可如今他瞧着，此人仍是那般意气风发，未有半点颓色，而他却早已在纸醉金迷中迷失了自己。

直到如今，方才转醒。

顾施云摇摇头，又是一声低叹：&ldo;舒颜，我于你有愧，我也清楚你心中怨恨我，故而你这么多年来无论做些什么，我都未有追究……许是我的对你的放纵，错了。&rdo;

顾舒颜何曾听过顾施云说过自己错了?

这会子听着，他觉得新奇，又觉得好笑。

于是他道：&ldo;算了罢，不必为你的漠不关心找借口。&rdo;

顾施云望着他，神色几转，明明灭灭，而后才道：&ldo;当年我醉了酒，才会错将婉娘当做了你母亲，最后铸成大错……&rdo;

&ldo;也许是当初年少气盛，我见你母亲一直不肯原谅我，便一气之下娶了婉娘做侧妃……后来婉娘有孕，你母亲又一直不肯原谅我，我便赌着气一直与婉娘待在一起，谁知，这一赌气，便生生与你母亲不见数年，最后，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rdo;

&ldo;我从来都未曾忘记过你母亲，即便是婉娘，我于她只是一种责任，我是个男人，自当担了这责任，可是我哪曾想到，却是苦了你的母亲。&rdo;

&ldo;我的确对不起你母亲，此生来世，我都不会忘记，但舒颜，你不该因为怨恨我，而断送你自己的将来啊……&rdo;

顾施云说了很多，这大抵是他们父子之间这些年来，他对他说过最多的话。

顾舒颜却当他是在说些笑话，眉眼之间的寒凉仍未消退：&ldo;你口口声声说有愧于我娘，那么她深感大限将至时，勉力写给你数封信，你为何从来不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