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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肆站8（第2页）

那张脸在秋山眼里渐渐变形，翟建中说：“你以为你是神吗？”

嘴巴一张一合，牙齿雪白舌头鲜红，翟建中恶毒地大笑起来：“秋山，你一个凶手，在我面前装什么仁义道德呢！”

秋山面色惨白，猛地将那纸片扫到地上，他再也站不住了，跌坐在地，茫茫然盯着原告开合的嘴唇，这是真的吗？他想。

还是只是一个鬼怪营造出的，欺骗他的梦境呢？

就在此时，两只冰凉的手忽然捂住他的眼睛，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叹息，嗓音稚嫩，又透出些小大人似的老气横秋。

“你别看呀。”希希轻声说，“你别看，好不好？”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怪异，说话时喉咙深处咕噜噜的响，有些字说出来的时候，又只剩下嘶嘶的声音，像哪里漏了气。

“……希希。”秋山再也忍不住了，他抓住那双小手，想转过身去，再抱一抱她。但希希牢牢捂着他的眼睛，不让他动。

“你别看我，我头发又散啦，裙子也划破了，你要骂我的。”希希小声说。

“我……”秋山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我骂你做什么，我会帮你扎辫子，也会、也会——”

他说不下去了，经历过无数生死的男人，靠在小女孩冰冷的怀里无声流泪，温热的眼泪渗进指缝，又啪嗒落在衣服上。

“别哭啊，老师说，男生不能哭鼻子的。”希希吸了吸鼻子，“还不是你想起来这一切的时候。”

“你要到终点站，找到我，然后带我回家。”

“说定了啊。”希希笑了起来：“爸爸，我想吃糖醋排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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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久，翻了个身，用手擦了擦脸上干涸的泪痕。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宾馆，伍子楠不在，谢泽宇坐在窗前发呆，听见动静，他回过神，冲秋山勉强笑了笑，说：“秋山大哥，你醒啦，你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秋山摇摇头，疲惫地靠在床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昨晚发生的事情支离破碎，他伸手掐掐鼻梁，想打起精神问问谢泽宇昨晚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但是，太累了，他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嘴巴也像被黏在一起，秋山努力了几次，也没能说出话，便只好冲谢泽宇摇摇头。

谢泽宇看出他状态很差，便让他再睡一会，秋山没有推辞，又躺下去。这个站点的后续思路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今天还有要做的事情，管理员08的任务，追查那个少年，这个站点的核心规则又是什么？

但这个想法仅仅存在了一瞬，便被他抛在了脑后。那些事情还重要吗？不再重要了。

秋山闭上眼睛，在睡着之前，他脑海中浮现出唯一一个清晰的念头是：

我害死了宁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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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似乎只有一瞬，却又无比漫长，醒来的时候秋山甚至比睡前更累。窗帘大开着，夕阳照进房间，将整个屋子映得通红一片。

伍子楠坐在秋山床前，谢泽宇站着，少见的满脸愤怒。

“秋山。”伍子楠直接了当开口，“你看见了什么？”

秋山抬眼看向她，没有回答，只反问：“你在哪里拿到的那张车票。”

“现在是我问你！”伍子楠皱起眉。

“是那个时候吗，下车的那天早上，你在车厢里抽烟，哭了一会，出去了，我以为你出去上厕所，但你出去了好久，直到我睡着了，你也没有回来。”

“秋山……”

“所以。”秋山打断她，神情漠然看向伍子楠，他轻声问，“是谁给了你这张车票，翟建中吗？”

伍子楠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