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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第2页）

&ldo;好！就是他。&rdo;胡雪岩又说：&ldo;至于佣金，你的一份要扣下来，我的一份，归入公帐。&rdo;

&ldo;我的也归公帐。&rdo;

&ldo;不必，不必！我是为了显我的诚心诚意，你又何必白填在里头？如果说，折扣打下来，不足之数仍旧要在我身上追，你这样做，让我少一分负担，犹有可说，如今总归是打折了事，你这样做，于我没啥好处，连我都未必见你的情。至于旁人，根本不晓得你不要佣金，就更不用谈了。&rdo;

&ldo;我是觉得我应该同小爷叔共患难……&rdo;

&ldo;好了，好了！你不必再说了。&rdo;胡雪岩拿他的话打断，&ldo;铜钱掼到水里还听个响声，你这样牺牲了都没有人晓得，算啥？&rdo;

&ldo;好吧！&rdo;古应春另外打了主意，不必说破，只问：&ldo;电报什么时候打？&rdo;

&ldo;现在就打，你先起个稿子看。&rdo;

古应春点点头，凝神细想了一会说：&ldo;佣金的话，怎么说法？&rdo;

&ldo;这先不必提，你只报个价，叙明付款办法，格外要强调的是，没有比这个价钱更好的了。如果刘抚台有意思，由你到杭州同他当面接头，那时候再谈佣金。&rdo;

&ldo;小爷叔，你自己回去谈，不是更妥当吗？&rdo;

&ldo;不！第一，我要到江宁去一趟；第二，这件事我最好不要插手，看起来置身事外，德晓峰才比较好说话。&rdo;

&ldo;好！我懂了。&rdo;

于是唤茶房取来笔砚，古应春拟好一个电报稿，与胡雪岩斟酌妥当，然后取出密码本来，两人一起动手，翻好了重新誊正校对，直到傍晚，方始完事。

&ldo;我马上去发，否则，电报局要关门了。&rdo;古应春问：&ldo;小爷叔是不是到我那里去吃饭，还是苦中作乐，去吃一台花酒？&rdo;

&ldo;哪里有心思去吃花酒？&rdo;胡雪岩说：&ldo;我们一起出去逛逛，随便找个馆子吃饭，明天再去看七姐。&rdo;

&ldo;也好。&rdo;于是胡雪岩连跟班都不带，与古应春一起出了客栈，先到电报局发了密电，安步当车，闲逛夜市。

九少年绮梦走过一家小饭馆，胡雪岩止住了脚，古应春亦跟着停了下来。那有饭馆的金字招牌，烟熏尘封，已看不清是何字号，进门炉灶，里面是一间大厅，摆着二三十张八仙桌，此时已将歇市，冷冷清清的，只有两桌客人，灯火黯淡，益显萧瑟。古应春忍不住说：&ldo;小爷叔，换一家吧，或者到租界上去，好好找家馆子。这家要打烊了。&rdo;

&ldo;问问看。&rdo;说着，举步踏了进去。

跑堂的倒很巴结，古应春亦就不好意思打断人家的生意了。

&ldo;两位客人请坐，吃饭还是吃酒。&rdo;

&ldo;饭也要，酒也要。&rdo;胡雪岩问道：&ldo;你们这家招牌，是不是叫老同和？&rdo;

&ldo;是的。老同和。&rdo;

&ldo;老板呢？&rdo;胡雪岩问：&ldo;我记得他左手有六个指头。&rdo;

&ldo;那是我们老老板，去世多年了。&rdo;

&ldo;现在呢？小开变老板了？&rdo;

&ldo;老老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是我们的老板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