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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子登场（第2页）

这是！

眼前一花，恍惚间幻想迭出——青年的身影模糊且不真实，铺满河面的红花一瞬间化为烈焰升起万丈火光，黑暗的世界里唯一的颜色是一片炽热燃烧的红。

妖冶地难以喘息。

不必青年言说，高翔就隐约体会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来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怯懦。那不是因为自己正在害怕，而是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将要亲身接触什么。

一种从未面临过的东西。

“你看到什么了？”青年转过身来问他，满脸的平静。

“火，燃烧这里的大火。”

“很正常，因为我们正走在这条……火照之路上。”

“火照之路？”高翔有些耳熟，青年原来好像提过，当时他没有感觉，而现在听到这个几个字后只有莫名的心悸。

青年继续向前领着他，声音徐徐传到后面，“每个冥王的心底深处都有一处黑暗空间，那里原本暗淡无光满是蒙昧。有一天，一些人忽然发现了自己心底隐蔽的这处空间，随之觉醒的是超越人类，世间难以想象的力量。”

“初生骷髅？”

“没错，是刚刚觉醒的冥王们尝到了力量的甜头，然后迷失在肆虐的漩涡里。在大部分家伙还停留在初生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听到了心之声的呼唤，有些人顺应后变得更强，有些人拒绝后被接替了身体。像我们这样联手消灭了心之声的应该算是意外情况。”

高翔点了点头，然后他看到青年忽然停下了脚步，正严肃地凝视着前方的黑暗。

“知道心之声是从哪儿来的吗？”

“你是说……前面？”他迟疑地回答。

眼前只是浓重的黑暗，这条火照之路仿佛也走到了尽头，红花的火焰似乎也无法触及，这个尽头处的黑暗像个黑洞一样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和物质。

青年似乎也十分忌惮，拦在高翔的身前替他挡住，紧盯着眼前的黑暗说“心之声来自火照之路的尽头，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而这条路仿佛也是断裂的根本无法走到终点。神秘的心之声来这里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冥王走上相互争斗的道路。”

“为什么非要听它的？”

“因为这是某位，不对，是某个……也不对，我不清楚该怎么描述，总之是一个存在的命令。”

高翔心里隐蔽地一颤，仅仅是背着那个不知名的东西谈及了一下，他突然就有了一种虔诚的狂热者背叛信仰的悲痛欲绝，难过地想要大哭出来。

青年一下发现不对，脸色忽然一变将他倒扯出来，快速远离那处尽头。

“该死！你感觉到它了！”

“唔！呼呼……！！”高翔捂着脸强忍悲痛，咬着牙问他，“我……怎么了？”

“我们不能随便说起它，它对于冥王来说是神，是魔，是虚无，是存在，是珍果也是毒药。”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

高翔愣住，然后无语地继续掩面。

确认了高翔只是情绪起了波动，青年这才松了口气后站起身，沉眼回望那片黑暗，“总之，它善于撩拨冥王们的情绪，让所有人不得不向彼此伐战，最残酷的是让他们自甘沉溺其中而不自知，直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怎么会这样……”角逐赛血腥黑暗的一角真相被青年揭开，高翔只觉得浑身发冷，“难道没有像你一样看透这一点的人吗？”

沉默，然后青年蓦然冲他绽放出一个鬼魅的微笑，“怎么会没有呢？看不透的身不由己，看透了的自甘堕落。像我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轻易地离开这处狩猎场。”

高翔有些发冷，青年的冷血并不是针对自己，却仍然让自己感到胆寒。

“狩猎？你的意思是……”他有了个可怕的猜想，脸色难看。

“狩猎弱的冥王，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杀了一个冥王，会获得他的某种能力，难道这还不够有吸引力吗？只要你杀的够多，你就足够强，到了最后还有什么能阻挡你，你还有什么得不到？”青年越说越激动，语气愈发狂热，这一刻好像他才是那个虔诚的狂信徒。

下意识地退开几步，高翔有些不适这样的青年，即使两人再难分开了而不得不在一起，但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是背道而驰的两种人。

除了活着，没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