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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指狼为犬（第1页）

“哟呵，山上的老伙计下来啦，待会搁我那整两口去！”路上碰到一个老人，上前跟小孩爷爷寒暄道。

“哦，不去了，崽子他爸妈过年值班，说是有什么工作抽不开人，不回啦，这不带娃去城里待几天看看他们去”孩他爷道。

“你家老小子可出息了，听说还是国家的单位，还讨了个城里的媳妇”老人笑着道。

“穷折腾，出息个屁，哪有到岁末都不知道回家看看，像个没根的野种，就顾着那破工作，自家娃子都丢给我这个老东西，也就我这一身贱骨头，生来就是劳碌命，操不完的心”孩他爷嫌弃的道，可脸上却是挂不完的骄傲。

“瞧把你给美的，去吧，啥时候回来整两口，记着从城里带瓶好酒回来，也让我这山里的没见过世面的尝尝城里的高级货，也给你松松这老骨头”老人调侃道。

“必须的，就你这老不死的张嘴最叼了，回来看不把你整蒙喽”小孩爷爷道。

两人就这么扯着皮，突然小孩的电话响了。

‘“喂，爸爸”小孩道。

“兔崽子，在家听不听爷爷的话，想不想爸爸妈妈”电话里一个中青年的声音，还没等小孩讲话“先把手机给爷爷”。

“爷爷，爸爸电话找你”小孩把手机递给爷爷，老人摘了手套，挑了挑帽子上耳朵的垂帘，接过手机。

“咋了，镇上呢，待会就坐车过去了”

“啊，咋，要回来呀，不是说值班嘛，年纪轻轻的往家炮哥什么劲，工作要紧。什么败家玩意，明天就要回来啦，也不早说，孩他妈也跟着回来啦，家里啥都没准备，一天天净整些幺蛾子，折腾我这老骨头，那也正好，在城里给我买个新的收音机，我那个不行了，什么我在镇上自己买个，我啥都买要你干啥，什么玩意买个手机，不会用，先撂了，回来说。”小孩他爷爷把手机挂断，递给了小孩“给，拿着，你爸妈明天要回来了，咱爷孙俩正好去也来镇上了，买点吃的回去。”

说完小孩他爷爷对着旁边老人道“有事没，不是想整两口吗，待会去我那”

“你个老小子，刚谁在那叭叭着自家的野种没有根，你这变脸的技术算是个手艺人儿，去你那怕是又让我打下手杀鹅吧，走走，酒管够，啥都不是事。”老人也高兴的道。

说着三人便在镇子上逛了起来，买一些不是时令的蔬菜，什么鸡鸭鹅鱼的，好不高兴。

“你家大孙子现在上几年级了”老人问道。

“四年级呢，跟我同桌的小姐姐老可爱了”小孩摔着摔炮，啪啪的响，一岁一除夕，一响一枯荣，年的兽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炮仗还是那么苍白的倔强。

“哟，小娃子有前途，给大爷我说说那女娃子咋个可爱，这点你可比你那木头爷爷强多了”老人看了一眼小孩爷爷，笑谑道。

“我爷爷当年可是空手套……”

小孩话没讲完便被爷爷打断道：“去去去，小娃子懂个啥，别跟这老不正经的说话，教坏了你我可罪孽不起”小孩的爷爷红着脸打断道。

“哟哟，老东西还会害臊，脸还红了，说说怎么给崽子吹牛皮来，套了个啥？”老人哈哈的调侃道。

“什么脸红，是，是天冷，管你饭都堵不住你那嘴”小孩的爷爷摘下棉毡帽子，凌乱坍塌的白发上冒着热气，把帽子丢老人身上砸一下。

三人说说笑笑走到一群人前。

路上……

一个小卡车停靠着，上放着一个大铁笼子，里面挤着不知多少的羊。车前架着一个铁架子，上面挂着现宰的羊肉，简易桌子旁边栓着一只大黄狗，一会挠挠雪，一会闻闻东，一会冲着主人唤几声，一会又朝着宰羊的地方留着哈喇。

“大伙儿快来挑呀，现杀现卖，纯鲜羊肉，快来快来……”老板向大伙招呼着，伙计一刀宰在羊的喉咙上，用一个破铁盆接着喷出来的血，几个人死死的按着捆绑结实了的羊，车上的羊似乎闻到了命运的味道，各自恐慌各自发抖。

“老板，待会给我留这一块”小孩的爷爷指着道。又瞧了眼同行的老人“再给我留个腰子，给这老东西补补身子”

老人打趣的道：“倒是懂事了，知道好这一口”。

“好了，我们再去前边转转，待会过来拿，走，娃子，带你去前边买点年画还有门神，再买点红纸，让你这不正经老爷子给你显摆一下。”小孩的爷爷摸了摸小孩的头，又指了指旁边老人道。

“这可不是显摆，不是跟你们吹，我要是早走几年，我留下的字那可能得叫收藏艺术品了”老人挺着胸脯自豪的道。

“哼，现在走也不晚，自当佑你儿孙福了”小孩爷爷不屑的道。

老人翻了翻白眼表示并不想说话。

“爷爷，为什么过年要贴对联还有门神什么的呀”小孩道“那都是迷信，世界上根本没有神仙”。

“因为……”小孩爷爷顿了下，摸了摸鼻子“因为好看呗”说着拉着小孩与老人朝前走去。

“好看哪里了，那么丑，还不如贴个二次元”小孩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

“对了对了，老东西，今天小年别忘了买灶王爷，再买点糖瓜，糖瓜祭灶，新年来到，小心堵不住灶王爷的嘴到天上给老天爷说你的坏话”老人拍了拍脑袋道“捎带也给我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