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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第2页）

那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疯狂恐吓，仅余冷漠。他从许多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眼神。那样的人什么都没有，更加没有恐惧。

顾泽列忽然生出一股恐慌，准备开口叫喊。方拭非已经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

顾泽列拼命挣扎，动作又随着靠近他脖子的瓷片而停下。手被方拭非的腿用力压住，疼得有些发麻。

他用力摇头，向方拭非示意。

&ldo;你不是想杀我吗?&rdo;方拭非冷笑道，&ldo;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rdo;

方拭非说：&ldo;汉王三殿下，于牢中畏罪自杀。等你死后，新帝继位，你对别人做过什么，我也会对你的妻妾跟儿子做什么。&rdo;

顾泽列往里缩了一下。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开始思量自己冲撞她然后喊人救命的可能性是多高。

&ldo;你对太子，对顾琰，对那些你看不上的蝼蚁凡人做过什么?&rdo;方拭非说，&ldo;我早该杀了你，不会有比你活着更糟糕的事。&rdo;

这人是个疯子!

顾泽列的眼神清楚写道：

自己才是，早应该杀了他!何必顾忌太多!

他嘴里模糊地传出一句话：&ldo;你杀了我也是不得好死!老五也做不上这皇帝!&rdo;

&ldo;哦?&rdo;方拭非歪着脑袋说，&ldo;你不知道吗?林霁大将军的二十万兵马即将进京。那些全是多年抗敌，刀口舔血的精兵，你这些戍守京城的杂兵能比得上吗?你自己做过多少肮脏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在民间是什么威望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林霁将军的功名你更情感清楚?你觉得百姓会怎么选?你还天真地以为，天下只能写你顾泽列一个人的名字?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渣滓。&rdo;

方拭非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也想从对方那里看到愤怒或恐惧。

她现在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不甘心。

然而顾泽列的神情却开始变得放松，甚至眼角还透露出一股兴奋。

她当即觉得不对，想要扭头，可是手腕一紧，一双肤色偏暗，指腹粗糙的手覆了上来。

方拭非一惊，下意识地向后攻击，又被挡下。

二人打了个照面，才发现是个熟悉面孔。

北狂对着她淡淡道：&ldo;无须你动手。&rdo;

顾泽列趁她发愣之际，已经快速逃脱。

&ldo;北狂?&rdo;顾泽列来不及想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激动地指着方拭非说：&ldo;快，杀了他!快杀了他他要杀我!&rdo;

北狂友手按上刀柄，拇指顶开，闭上眼睛，而后抽出了自己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