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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那是三百两以前的愿望。&rdo;墨紫觉得自己平日里服侍裘三娘挺尽心尽力，怎么突然来的晴天霹雳？

&ldo;白荷，绿ju，你俩下去。&rdo;裘三娘一挥袖，素素雪梅花，纷纷。

等人出去了，裘三娘呵呵笑两声，&ldo;三百两我来出也不是不行。&rdo;

&ldo;那本来就该你出，又不是我嫁人。&rdo;墨紫想着，却没说出来。挑衅要适可而止。

&ldo;若是由我出，你那份契就得重签了。这样，也可？&rdo;裘三娘笑得绝对不怀好意，&ldo;你说过的，只要是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我不算很为难你，三百两银子，对你而言，虽不易，也未必绝无可能。毕竟，与白荷绿ju不同，你有机会的，不是吗？&rdo;

墨紫明白了，&ldo;姑娘既然知道不容易，又提到契约之事，若我真能交上三百两银子，可否重订？我不敢贪多，减一年就好。&rdo;

&ldo;可以。&rdo;裘三娘眉心舒展，&ldo;若你做不到，却要增五年。&rdo;

&ldo;一言为定。&rdo;以五还一，不平等，但墨紫得答应。

她此时突然想起卫大押她赢时，说的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她不求富贵，只求自由。不是逃跑或欺骗，而是无愧于心，真正凭自己的能力争取回来的自由。否则，她逃得出小小一个裘府，还能逃得过这个对孤女来说处处是陷阱，死了也无人哭的社会制度吗？

羽翼会渐渐丰满，而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和伺机而行。

心计深？不，是流浪在错误时代，一个孤独行客，不得不保护自己的本能。

&ldo;小衣，你就是证人。&rdo;裘三娘这么吩咐。

&ldo;嗯。&rdo;小衣一听吩咐，神情严肃，会不偏不倚的模样。

&ldo;墨紫，既有了约定，你不会再有故意破坏这桩婚事的念头吧？&rdo;裘三娘还是担心的。整件事起源于她临时起意的玩笑，一个大小姐总不能跟丫环低头，于是越说越认真，若不是她灵机一动提出约定来，大概会彼此之间产生嫌隙。

&ldo;姑娘的事，就是墨紫的事。&rdo;又是这句口头禅，作用相当于现代那句&ldo;顾客就是上帝&rdo;。&ldo;墨紫现在就去打听。若是人品出问题，墨紫还是请姑娘考虑别家，不要为了三百两约定，耽误终生。&rdo;

墨紫退了出去。

&ldo;小衣。&rdo;剩下的一个，就是最了解她真性情的一个。

&ldo;小姐。&rdo;小衣吊儿郎当坐在一把椅子里，双脚跷在扶手上。

&ldo;咱们看过她求饶的样子么？&rdo;头每次都低得很自觉，双手每回都垂得很恭顺，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看得很刺眼。

&ldo;在小姐那份契上按手印的时候。&rdo;小衣挺认真得想了。

&ldo;那不算，她还跟我讨价还价了呢。&rdo;快死了，说话出气多入气少，偏骨头硬地铮铮的。&ldo;吃亏的是我。&rdo;

捡了个人，住店还是一间房。随手找个赤脚郎中，诊金和药五两银子。等人自己好不容易求生成功，就当了现成的主子。小衣无论如何想，都不觉得裘三娘吃了亏。但是不接茬，她还怕小姐没完没了。

&ldo;那就没求饶过。&rdo;说完，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还点点头。

&ldo;所以，就不能怨我了。我让她找三百两来，她不说两句好话也就罢了，还认真顶我。&rdo;不是她的错。

&ldo;……墨紫嘴实。&rdo;小衣这回想了半天。

&ldo;嘴实？&rdo;裘三娘笑得有些欢，&ldo;是，她对我嘴实，对别人倒是又说故事又诵诗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你说，我比不比得过？&rdo;

&ldo;……&rdo;小衣咽了咽，艰难吐出三个字，&ldo;没法比。&rdo;

&ldo;是大聪明，或是小聪明，我想大概很快就能知道了。&rdo;裘三娘说完，转身进里屋，到床榻上小憩。

小衣听出裘三娘话里有些别的意思，不过，到底是什么，就不是她的脑袋能想明白的了。

第一卷欺我辱我我不忍第31章墨哥有礼（一）

墨紫一出屋子，在外等心焦的白荷和绿ju立刻围了上来。

&ldo;姑娘不会真让你拿银子出来吧？&rdo;绿ju先问，问完不等墨紫回答，又怪她，&ldo;墨紫，你就不能别跟姑娘顶吗？&rdo;

&ldo;瞧瞧，这是谁在说别顶嘴？&rdo;墨紫笑着，白白的牙就像珍珠，&ldo;咱们几个都不如你，绿ju。&rdo;

&ldo;我那不叫顶嘴，是哄姑娘开心，哪次不紧着说好话。&rdo;绿ju手巧嘴也甜，因此墨紫让她吓一跳，&ldo;不像你，跟姑娘敢说等你能嫁了再说。这也就是咱家姑娘，换了别的小姐你再试试？不掀你的皮，也得让你跪石板。回头去太太那儿告状，一定打死了作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