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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二房接连传出好消息,良国公也是高兴的,&ldo;好嘛,她倒是挺旺夫家的,这一过门就连着带了三个喜讯,就让她在香山好生养胎,那边环境好,又清静,今年过年,他们要是愿意,都可以不必回来过了。&rdo;
把大房、二房分开,大家安心拼肚皮,谁也不必费事琢磨着出招……良国公这一番安排,还是尽到了当家人的责任,权夫人自无异议,她低声道,&ldo;我看,还是别让瑞雨和季青过去了吧?免得焦氏又有些事忙,万一这一胎没保住,她要埋怨我们呢。&rdo;
倒是良国公不以为然,&ldo;就让他们过去也好,不然,雨娘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埋怨我们不疼她呢。&rdo;
因为雨娘的婚事,权仲白明显是持不赞同态度,现在家里对着瑞雨也是有点尴尬,不宠一点,好像真是坐实了权仲白的指责一样,权夫人尤其尴尬,她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含糊答应,心底也不是没有叹息:继室难为,即使权家已经足够和睦,兄弟姐妹的感情都相当不错,但自己这个继室,其实也还是束手束脚的。这要权仲白是她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她早把他给拾掇得服服帖帖,又哪里会养出这样的性子……
&ldo;对了。&rdo;说到这里,权夫人免不得再为蕙娘争取一下,&ldo;宜春票号那里,就要过来送红利了。往后,这笔账就放在焦氏那里结,是否更方便一些?&rdo;
在两房之间,权夫人更倾向二房的事,众人根本已经心照不宣,良国公沉吟片刻,&ldo;也好,没让焦氏把人安排进大厨房里,多少也辜负了她的一番安排,可现在要有所动作,难免又惊动了林氏……以后,和宜春那边结账的事,就让焦氏出面去做吧,五分干股,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联合上达家的一分,再加上她自己有的那些,想必稍事合纵连横,也能和乔家长房斗得旗鼓相当了。&rdo;
&ldo;娘那边……&rdo;权夫人轻声请示。
&ldo;等娘问起来再解释吧。&rdo;良国公沉声道,&ldo;那二分的利,实际上应该归给仲白,娘也是心知肚明,我们无非就怕他有了钱就更不听话了。现在焦氏过了门,他自己也要多一点钱使才好,不然,她还真以为府里贪她的那点便宜……且等一等,看看仲白这几个月行径如何,焦氏要表现得不错,能把他校正过来一点,这钱以后就结给他们自己支配,不要归公了。&rdo;
这一年二三十万两的分红,不管是在二房还是在国公府,总之不归权夫人管,她没所谓,却觉得以焦氏为人,怕未必会吃下这笔钱‐‐旧人已去,陪嫁犹在……没有人比她更懂得继室心里的微妙情绪。但她没有和夫君顶嘴,只是笑着给他换了一盏新茶,&ldo;这样也好,就看谁的肚皮更争气了……人再能耐,也能耐不过天,天意属谁,真是改都改不了。&rdo;
&ldo;嗯。&rdo;良国公倒是想起了什么,他叮嘱权夫人。&ldo;现在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什么动作都得歇一歇,卧云院那里,你派个懂事的老妈妈过去坐镇,别让林氏自己穷折腾,把孩子给折腾掉了。还有巫山也看好了,她没见识、年纪又小,那就更不懂事了,万一这孩子出了事,多少年盼来的第三代,就这么折了,意头不好。&rdo;
会这么说,那意思就是要长辈们出手保住巫山了。权夫人有点吃惊,&ldo;可这要是巫山生了个男孩……&rdo;
良国公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ldo;是不是,生下来再说吧。&rdo;
夫妻这些年,权夫人自忖自己也是个精明人了,可良国公的决定,很多时候她也还是没法吃透。她微微一怔,便也不再多问了,话锋一转,又谈起了别的事。&ldo;北边送信过来,婷娘人已经在秦皇岛上岸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接一接?老太太最近常常问她,看得出,老人家是很惦记孙女的。&rdo;
&ldo;动静还是别闹得太大了。&rdo;良国公犹豫片刻就下了决定,&ldo;这次选秀,瞄准后宫去的人家不少,吴家不说了,还有郑家、何家、白家、李家,也都是跃跃欲试,婷娘身份不高,别人本来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我们过分郑重其事,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注目。&rdo;
权夫人自无二话,她对此次选秀的内情,也是有所耳闻的,略微寻思,便也觉得良国公的安排更为稳妥,正要委婉同他商量别事时,外头又来了人给良国公报信,良国公出去了半日,回来时神色已经有了变化,那一点怒火虽细微,却也瞒不过权夫人。
&ldo;怎么。&rdo;不愧是多年的夫妻了,权夫人从他的神色上,都能看出一点端倪。&ldo;是仲白那小子又给你添堵了?&rdo;
&ldo;那倒没有。&rdo;良国公语气发沉,&ldo;是孙家忽然有了动作……往南边派了信使,不知是去联系谁了。&rdo;
封家变故,到如今已经有几个月了,这件事看起来不过是一桩常见的不幸,知道此事的人,也就是嗟叹一句而已,日子还不是照样要过?可对于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来说,封锦现在就像是一把刚回炉打磨的利剑,剑尖的亮红还没有褪呢,这一剑该怎么刺,会刺向何方,说得大一点,几乎连整个朝局都要受到震动。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嫌疑最重的孙家忽然间往南边派了人,这有心人能不多想吗?
&ldo;怕是去给善久的七姐送信了吧。&rdo;权夫人说起这事就犯嘀咕。&ldo;一个娘养的双胞姐弟,差别就这么大!善久和封子绣几乎没有一点来往,就和不认识一样……&rdo;
封子绣出身寒微,他的大姑姑封氏,当年曾是杨阁老屋里的九姨娘。
&ldo;人家是不认识。&rdo;良国公说,&ldo;阁老独子,自小金尊玉贵地在正太太院子里养起来的,和他在名分上来说几乎没有一点关系。封子绣不大认他,一点都不稀奇。就是他们家七姑奶奶,也是因为在江南时就结了善缘,不然,发达后他哪里还会认!&rdo;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ldo;你说巧不巧,就是前几天晚上,仲白在冲粹园还找人前来说话,几个人漏夜出了冲粹园,居然不知去向……当天下午,他才到过封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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