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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亚茨拉菲尔吓了一跳。

&ldo;嗯，我想应该……&rdo;他开口说。

&ldo;两个。&rdo;克鲁利说，&ldo;埃尔加和李斯特。仅此而已。剩下都是我们的。贝多芬、勃拉姆斯、所有的巴赫、莫扎特，等等等等。你能想象只有埃尔加的永恒时光吗？&rdo;

亚茨拉菲尔闭上眼睛。&rdo;轻而易举。&rdo;他呻吟道。

&ldo;还没完呢。&rdo;克鲁利脸上闪过胜利的光芒。他知道亚茨拉菲尔的软肋在哪儿。&ldo;没有cd。没有伦敦圣阿尔伯演奏厅。没有一年一度的逍遥音乐节。没有格林德包恩歌剧院。只有没完没了的天音。&rdo;

&ldo;美妙得不可言说。&rdo;亚茨拉菲尔嘟囔道。

&ldo;可你说过，天音就像不加盐的白煮蛋。这倒提醒了我。没有盐，也没有蛋。没有配莳萝酱的盐渍鲑鱼片。没有了解你口味的美妙小餐馆。没有《每日电讯报》填字游戏。没有小古董店。没有书店。没有有趣的古版书。没有‐‐&rdo;克鲁利刮了刮亚茨拉菲尔兴趣之桶的桶底，&rdo;‐‐摄政时期的银鼻烟盒……&rdo;

&ldo;但我们胜利后，生活会更加美好！&rdo;天使嘶声说道。

&ldo;但绝对无趣。听着，你知道我说得对。到时候，你最大的喜悦就是能弄到一把竖琴，而我能到手的最佳器材也不过一柄草叉而已。&rdo;

&ldo;你知道我们不弹竖琴。&rdo;

&ldo;我们也不用草叉。我只是打个比方。&rdo;

他们对视良久。

亚茨拉菲尔摊开指甲修得优美雅致的双手。

&ldo;你知道，我这边的人更希望它快点发生。懂吗？一切都为这个目的服务。最终试炼。炎剑、四骑士、血海，诸如此类的单调繁冗的活儿。&rdo;他说着耸耸肩。

&ldo;然后游戏结束，请另外投币？&rdo;克鲁利说。

&ldo;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语言表达有些难以理解。&rdo;

&ldo;我喜欢大海，喜欢它们现在这个样子。末日决战不是非发生不可。你们用不着把一切尽数毁掉。&rdo;

亚茨拉菲尔又耸耸肩。

&ldo;恐怕对你来讲，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智慧。&rdo;天使打了个哆嗦，拉紧外套。灰云正在城市上空堆积。

&ldo;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吧。&rdo;他说。

&ldo;问我这个来自烈火地狱的想不想暖和点儿？&rdo;克鲁利闷闷地说。

他们在肃穆的寂静中溜达了一会儿。

&ldo;我也不是不赞同你的意见。&rdo;两人缓步走过草地时，天使说，&ldo;只是我不能违抗律条。你知道的。&rdo;

&ldo;我也是。&rdo;

亚茨拉菲尔瞥了他一眼。&ldo;哦，得了吧。&rdo;他说，&ldo;你毕竟是个恶魔。&rdo;

&ldo;对。但我们只倾向于违抗‐般意义上的律条。如果破坏了某些特定的规矩，他们就会施以重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