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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过节几天总得呆在家里，还不都是她们的？我又得想你想到慌，要不，红地儿，我把你娶回去得了？&rdo;

&ldo;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谁稀罕你家那破地方儿？个个都把自己当主子，她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她们呢！我自己挣银子自己花，活得比你那些太太姨娘们自在多了！&rdo;红地说着，想起正事，&ldo;你别老跟我打岔，我有事问你。&rdo;

&ldo;说，我听着呢！&rdo;江道远隔被搂着梁红地，觉得他身上那股子香味闻了十年也没闻够。

&ldo;陶荆和账房的事，你还有印象不？&rdo;

&ldo;你怀疑过，抓到证据了？&rdo;

&ldo;雪卿说三两万的差呢！你说得怎办？&rdo;

&ldo;送官得了，省心，也杀一儆百，看那些奴才还敢手脚不干净。&rdo;

&ldo;送官？他俩要死不承认，我那钱不是就没了？再说荆哥儿那人精，这两年人脉也了得呢！送了官，说不定他一勾搭，那些糙包狗官指不定向着谁呢！&rdo;

&ldo;有我在，他们敢不向着你？&rdo;

&ldo;人心隔肚皮，这就不好说了。&rdo;

&ldo;那你想怎办？&rdo;

&ldo;怎么吃进去的，我就让他们怎么给我吐出来！还了得他们，爬我上拉屎撒尿，荆哥儿那货，现在不制住他，他还真把自己当&lso;秋海堂&rso;的当家了！&rdo;

&ldo;荆哥儿不白给啊，你打算怎么制他？&rdo;

&ldo;他手头几个恩客都是大方人，这几年没少弄钱，而且他和账房这几年总共挪了多少出去，我也不晓得，估计都在外头藏着。你去帮我查查，他那些银子都藏在哪儿！&rdo;

&ldo;行，过了节，我给你办这事儿，你先别声张，别惹得他狗急跳墙，伤了你。&rdo;

江道远其实并不在意那些银子，他知道红地儿这人好强，最恨别人在他跟前儿背后下绊子。他拨了把红地儿的乱发，在那粉红的脖子上轻轻咬下去，啃个没完没了，耳边听见红地儿&ldo;咯咯&rdo;地低笑起来：&ldo;你属狗的呀？&rdo;江道远钻进被里，欺身压在红地儿身上……

韩雪卿一进院子，正看见裴玉亭在外头放了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扇子骨儿什么的。他走过去，仔细瞧瞧，裴爷好兴致，真是做扇子呢！见他到了，拉着他坐下，开心地让人上茶。

&ldo;今天&lso;半云斋&rso;的师傅过来，教我怎么做折扇。容易着呢，我做给你看，回头你也自己做一把，送给六爷，当回礼也好！&rdo;

雪卿听到裴爷嘴里说出这话，有点吃惊，这院子里还真是，话跑得比风还快：&ldo;我也是刚刚听爷说的……&rdo;

&ldo;呵呵，你当六爷这么大方为的是什么？赶明儿整个胡同，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这事儿的！&rdo;

&ldo;王爷当年对裴爷也是如此吗？&rdo;雪卿问道，他略觉得问得鲁莽，无奈一时忍不住心中好奇，关于裴爷的说法太多，他本人又不怎么说自己，让外头的说法越发显得玄了。

裴玉亭性子和悦，并没生气，反倒笑了：&ldo;你这么大的孩子最是爱抠根问底儿的，好打听东家西家的。认识王爷那年，我十四，刚出来，什么都不懂……&rdo;说着，似勾出什么心事，不再说王爷的事了，转口说，&ldo;我看你前些日子读那个&lso;奇情记&rso;，写那个的人，我是认识的。&rdo;

&ldo;那里头的&lso;状元夫人&rso;是裴爷吗？&rdo;

&ldo;历朝历代的&lso;状元夫人&rso;不少，那里说的不是我，应该是我上一代，听说过那个典故的。唉，你今晚真是个麻烦精，来，来，干正事，教你做折扇，你要写什么字？&rdo;

风大，灯笼晃得厉害，两人挪到屋里，凑在一起，边做手工，边喝茶聊天，转眼到了半夜。裴玉亭见他眼睛有点睁不开，外头又起风有点凉，就留他睡一晚。雪卿确实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好似看见年轻时候的裴爷，站在盛开的芙蓉树下，有人朝他走过去，从后面温柔地抱住他的腰，头靠上他的肩膀……并不是容庆王爷，那人是谁？

第15章

第二天，雪卿醒来，见裴爷已经梳洗完毕，两人一起用了早饭，裴爷对他说：&ldo;回去吧，我也要出门。&rdo;

雪卿注意到裴爷穿了身素白的褂子，外头罩了件黑坎肩，又看下人准备的香烛祭品，明白裴爷是去祭奠。他没敢多问，正要离开，却见爷一个人进了院子，手里也拎着竹篮。

&ldo;我弄了些纸钱元宝，你拿去一道烧了吧！&rdo;爷说着话，似乎还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