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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来的倒是快,一进门就看见宴七跌跌撞撞地在找自己,赶紧跑过去扶着宴七就要把她带到床铺上去,但宴七却连连摇头:“不,你快去鎏金箱子最底层找那个红色的鹤梅瓶子来,再将里面的药丸喂给我。”
兰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宴七毒发,连忙扶着宴七坐在椅子上,飞快地跑去找那瓶药。
宴七记得,那是自己阙七给自己带来的边塞药物,若是在有毒之物吃下之后,再吃一粒此药,必能马上缓解。就是因为之前宴七中毒,阙七才赶快赠与了宴七,毕竟此药极为珍贵,阙七自己也是多年才寻得几颗来。
兰亭拿了瓶子迅速来到宴七身边,拿了唯一的一颗药丸递给宴七,慌乱之中都忘了给宴七倒水,但是宴七知道不能耽误,哪怕此药味道极其难闻,她也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直接喝了下去。
“王妃,喝点水。”兰亭看见宴七被噎到的那个生无可恋的表情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没给宴七倒水,忙端上来一杯茶水。
宴七一饮而尽之后闭着眼睛让体内那股汹涌的气流慢慢消散,半分钟之后宴七才睁开眼眸,眼底是一片清明。
这毒药什么来历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毒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宴七还是想躺回自己的软塌去守株待兔,说不定还能抓住几个刺客。
“兰亭,你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动静赶快进来。”宴七走到软榻边脱掉鞋子就准备装睡,兰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问几句,但宴七只是摇摇头:“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等到兰亭出了门,宴七可算是安稳躺下。盖着毛毯的宴七还真的就困意袭来,要不是知道自己喝了解毒的药丸,不然宴七还真的以为自己又要睡过去。
“等了半天怎么还没来?”宴七在心里嘀咕着,却隐隐听到了脚步的声音。
一步两步,像是踏在宴七心上。
宴七认得出,那是陈溪川的脚步。
可是他刚刚不是走了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难道是他感知到了自己有危险?
宴七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耳朵高度警惕着身边的动静,生怕陈溪川一进门就被暗卫刺杀。
但是宴七只听到陈溪川打发走了兰亭以及进屋关门的声音。
又听到陈溪川走近了,然后坐在了自己的软榻边。
一双大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带有的余温差点让宴七忍不住战栗,但是还是默默压下来那股子冲动,她想知道,陈溪川到底要干什么。
“睡着了?”陈溪川声音压得极低,似乎是在试探着自己,宴七没有反应,只是依旧把嘴巴蒙在被子之下掩盖自己的浅浅呼吸。
“看来真的管用。”陈溪川嘀咕一声,却一字不落地全都进了宴七的耳朵。
什么真的管用?
难道这个毒是陈溪川下给自己的?还是刚刚那味药有催眠的副作用?宴七不敢轻举妄动,还是装睡。
陈溪川缩回手,低着头看着宴七安静的睡颜,半晌,等到宴七都觉得自己意识模糊真的要睡着的时候,陈溪川才开口。
“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宴七心里猛地一惊,睡意全无,但是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反应,自己睡着之后陈溪川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奇怪的问题?按理来说自己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他又何须打发走了丫鬟关了门再来问自己?
而且这个问题对于宴七来说,真的很敏感。
“吐真丸不好使啊?”陈溪川看宴七没反应,又把之前于荷给自己的使用指南拿出来看了一遍。
“和水服下后即可,难道现在还没起药效吗?”陈溪川自言自语着,宴七心里却已经警铃大作。
吐真丸!
名字取得倒是很通俗易懂,自己喝了这个药丸就会说出真相。
也就是说,陈溪川在怀疑自己,
宴七也知道,自己掉马甲太多次了,可是在宴七心里,自己和陈溪川已经到了无需在意对方身份的地步,同时,如果陈溪川真的好奇,主动来问自己的话,自己也一定会告诉他的。
可是陈溪川却选择用吐真丸来试探自己,这让宴七觉得自己一直给予陈溪川的信赖都是在痴人说梦,都是在一厢情愿,原来在陈溪川心里,自己还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陈溪川不死心,再次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我是宴七,来自尚书府。”
陈溪川看宴七终于开口回答,暗叹这药还真的管用,宴七本来是想直接装死,但是又好奇陈溪川到底想问自己什么,所以干脆也就顺着陈溪川的话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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