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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上菜要快点哈。&rdo;

那招呼他的是个打扮俗艳的中年妇女，嘴上麻利地应了，也大声地向厨房里报了菜名，但双脚却一直站在桌前不挪窝。

肖云有点疑惑，抬头看她一眼。两人视线一对，那女的就笑了，问他：&ldo;还要其他的不？&rdo;

&ldo;不，够了。&rdo;肖云以为她问是的还要不要点菜，那女的却暧昧地笑起来，眉毛挑着，隐含挑逗：&ldo;要不要鱼？红嘴鲤鱼？&rdo;

可怜肖云这么一朴实（？）的农家子弟，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说鲤鱼有红嘴的，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那女的一看就晓得这是个雏儿，更加来劲儿，笑嘻嘻地说：&ldo;鱼好，斤七八两，给你打个折？&rdo;

话刚说完小林回来了，正好听到这几句。忙道：&ldo;不要。我们只吃饭。&rdo;这才让那女的没趣地下去了。

肖云虽没遇到过，但想了想，这上下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又吃惊，又好笑，隐隐地又觉得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道：&ldo;她是指那个么？&rdo;

&ldo;嗯。&rdo;小林漠然地点头。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说得太明也知道所谓的&lso;那个&rso;是代指哪个。

&ldo;这还有暗语呀。&rdo;肖云觉得很稀奇。&ldo;那斤七八两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十七八岁。&rdo;

肖云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感叹。&ldo;哇……&rdo;

这一声哇提醒了小林，他皱着眉头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现实：自己这个搭档兼徒弟的伙伴，正是血气方刚青春骚动的年纪。

&ldo;肖云……&rdo;他迟疑着，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还是要问下去。&ldo;你，有女朋友没？&rdo;

&ldo;咦？&rdo;

&ldo;外头这种……最好还是不要沾染……&rdo;

本来，货运驾驶这个职业的特点就决定了他们长时间归不了家，先抛开男人本就爱偷腥这个问题不谈，其正常的生理需要也急待解决。试想这样一群男人，他们有这个需要、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经济能力，于是，十个司机九个嫖，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可是，真的很不安全。

如果运气好，那就是个普通的一夕之欢，脱衣办事，给钱走人。但如果运气不好，不幸撞上了仙人跳‐‐被其老公啊哥哥啊男性家属逮到那还算是轻的，最怕的就是碰到合法的敲诈：被勾结的派出所逮到。一个小小的嫖娼，就得交几千元罚款，不交走不了路，车子被扣着呢。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你就乖乖的为我国的治安管理作贡献吧。

肖云一双眼睛睁得老大。&ldo;啧啧，真黑呀……&rdo;

小林嘿然一笑。

小朋友，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滴……

&ldo;还有一种人，趁火打劫。你在里头办事办得翻天覆地，他在外头偷汽油偷得兴兴头头。等你出来，几百块的油全没了。这事有人遇到过。&rdo;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不要在外面瞎搞的好。

他不是老古板，尤其也知道肖云正是情欲旺盛对性精力无穷的年纪，他其实不怕他嫖，但关键是不能因此闯出什么祸来。所以干脆把这些是非利害对他一一讲透，免得遮遮掩掩的一昧不准、不行，更调动了他的好奇心。

事实上，但凡男人，对这种事就没有不感兴趣的。因为菜端上来的关系，这个话题虽暂告一段落。但等到两人吃完饭上了车，肖云又问开了。

&ldo;那有没有在路上……？&rdo;

&ldo;有。&rdo;以搭车为名义，上来后就问要不要做生意的也大有人在。这种一般是孤身一人，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但自然了，相貌也就别指望有多漂亮。

&ldo;哦……&rdo;肖云把一切都问得清楚透彻了，这才了然地点了头。过得一会儿，他瞅着小林，笑得有点搞鬼的样子。&ldo;林哥，你嫖过的么？怎么这么清楚哦？&rdo;

小林开车的当儿抽空白他一眼，&ldo;老子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噻。&rdo;驾驶员们聚在一起喝酒还能聊些什么？不外也就是交流路上的情况，这种，当然也算情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