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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当然有可能。&rdo;李夕持蹙眉点头道，&ldo;所以我们要把郑长吉和赢秋送到别处去。让他派人扑一个空，这样才能让他真正无话可说。&rdo;

说著就要伸手去拉燕染的手。

燕染愣了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李夕持却抢先一步与他十指紧扣。

&ldo;我有一个请求。&rdo;他柔声道，&ldo;就一天，为了沈赢秋和郑长吉，也为了你自己，与我装作和睦的样子一起进入宫。不要给皇兄任何把柄。&rdo;

燕染吃惊，他使劲想要抽手，而李夕持却是下定了决心始终不再松开。

&ldo;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等到事情结束之後，我会陪你去看我们的孩子，还会送你去大漠住一段时间，我会放赢秋离开，并且帮助郑长吉找到那个姬申玉……一切都会好起来，会好起来的……&rdo;

他一边这样许诺著，一边连连亲吻燕染的额角。仿佛要将这一切直接刻入爱人的脑海中。

第42章

&ldo;立刻离开？&rdo;沈赢秋惊讶道，&ldo;可是二哥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们逃到什麽地方去？&rdo;

李夕持蹙眉道：&ldo;我有一个别馆，在城外山中，已有两三年时间没去，很少有人知道。郑管家已经去整理打点，你等会儿就趁著夜色带著长吉去那里暂时躲避。我和燕染明天傍晚要去宫里。&rdo;

&ldo;去宫里？&rdo;沈赢秋惊得变了脸色，&ldo;皇帝已经知道了？&rdo;

&ldo;现在还不清楚。&rdo;燕染摇头，&ldo;他只是让我去见那个胡妃，但也有可能是想要趁机搜查王府。&rdo;

&ldo;这……&rdo;沈赢秋一时语塞，咬牙道，&ldo;竟然把你们也连累进来！&rdo;

&ldo;你不用担心，我和燕染不会有事。&rdo;李夕持拍了拍他的肩膀，&ldo;事不宜迟，马车已经停在西门的小巷里。我让小厮们把郑长吉抬过去。&rdo;

沈赢秋看著床上依旧昏睡不醒的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旅行时简单的包裹还放在外间椅子上，此时甚至不需要整理便能再次上路。沈赢秋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要将包袱提起，面前忽然伸来一双手，捧著几件崭新的袍子。

&ldo;这是府里最近做的。我还没穿过。&rdo;燕染说道，&ldo;最近天有些热了，把它带上吧。&rdo;

沈赢秋怔了一怔，伸手接下了衣袍。放在包袱里一并打了。又抬头问道：&ldo;燕染，你真的要和他一起进宫？&rdo;

燕染笑了一笑，面上透出几许无奈：&ldo;我是不想，但事到如今，已经不由得我选择。&rdo;

沈赢秋衔恨道：&ldo;都是我的错。&rdo;

&ldo;与你无关。&rdo;燕染摇头，&ldo;这世上本就有很多说不清、解不开的事情。以前是我太幼稚，才会处处与自己为难。现在倒是想开了，用你们焱朝的话来说，就是随遇而安。&rdo;

沈赢秋终於也笑了一笑：&ldo;我不久前也正和王爷说那&lso;过刚易折&rso;的道理。看来你们两人真的都改变了很多。&rdo;

&ldo;我改变，是为了我自己著想。&rdo;燕染忽然郑重地解释道，&ldo;与李夕持无关……&rdo;

他还想再说些什麽，然而这时负责护送郑长吉的小厮们已经立在了门口。沈赢秋忙与他使了一个眼色，将话题收住。领著小厮往离屋去了。

第43章

沈赢秋与郑长吉来去匆匆，偌大的王府里顿时又是一片冷寂。日落时分，燕染一个人孤零零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推开门，却见屋子里融融地点了烛光，却不是小秋和夏枯两个人。

&ldo;赢秋和郑长吉已经平安出城了。&rdo;

李夕持坐在外间的八仙桌边，桌上的金色托盘里搁著一个檀木匣子与一套青蓝色锦缎的衣袍，闪著幽幽光泽。

他指著这衣袍道：&ldo;明日我们就要入宫，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衣服与头冠。不如试穿一下。&rdo;

&ldo;不用了。&rdo;

即便是短暂一瞥，燕染也知道这件衣服绝非俗品，甚至会比从前沈赢秋那件月白色长袍更为金贵。但这些并无法令燕染高兴起来，他的心中满满的，依旧只有痛苦，是久久无法愈合的伤痕。

李夕持被他拒绝，也没有再坚持，反而又从不知什麽地方端出了一把套壶。

&ldo;衣服不试了，那这酒要不要尝一尝？&rdo;

燕染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放在膳房小火煨煮的仙人掌酒。他缓缓地走过去，从李夕持手上接过套壶，放在桌上，然後将兼作壶盖的倒敷酒盏拿下，便闻见一股浓烈的酒香。

酒壶中是半壶剔透晶莹的浆液。燕染用食指沾了一些放在嘴边舔尝，唇角隐约浮现出一抹笑意。

火候恰到好处，只差最後勾兑一道。便与百刖所出味道无差。

只是哪里去找能配得上这原酒的好水……他正在寻思，却见李夕持已经将一个青瓷小坛子送到他面前。

&ldo;我翻过百刖酿酒的有关典籍。&rdo;李夕持道，&ldo;这是上一次那种带有酒香的泉水。&rdo;

一瞬间，燕染竟然有些感动。他接过坛子，将泉水缓缓注入酒瓶中。然後覆上瓶盖，缓缓摇晃了一会儿又放回桌上。

这段时间里，李夕持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一直凝视著燕染。那模样倒像是一头馋涎欲滴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