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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凝望铜镜的沈却忽然转过头问她们两个：&ldo;我很丑吗？&rdo;

&ldo;啊？&rdo;两个小丫鬟实在没想到沈却会问这么个问题。

&ldo;姑娘怎么会丑？沈家就没有比您更漂亮的人儿，整个鄂南都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姑娘了！&rdo;绿蚁急忙说。

囡雪在旁边加了句：&ldo;肃北也没有！&rdo;

沈却眨了下眼，过了一会儿才念叨了一句：&ldo;瞎说。&rdo;

鄂南城的姑娘，沈却见了不少，知道个个都水灵漂亮。而在肃北，可还有一个天仙似的萧姑娘，她更是远远比不上。沈却很不高兴，怪不得先生说她是&ldo;丑丫头&rdo;！

红泥正从外头踏进来，她不赞同地说：&ldo;咱们姑娘都出嫁了，这称呼也得改了。还有这长发也不能再这么随意披着了，得梳妇人髻。&rdo;

她说着就走过来，拆了沈却头顶斜斜绾起的一个小花苞，和下面披散的长发一起梳理了，重新给她将所有的发绾起来，盘了个妇人髻。

&ldo;那……咱们以后怎么称呼姑娘啊？难道喊夫人吗？&rdo;绿蚁在旁边选了个合适的玉簪给她戴上。

囡雪摇头，犹犹豫豫地说：&ldo;好别扭啊。&rdo;

红泥忙给她们两个使眼色，说：&ldo;甭管是不是别扭，该改回来就得改回来。&rdo;

沈家。

白姨娘得到消息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丫鬟猛掐了两下人中，才让她转醒。白姨娘瘫在藤椅上，双眼空洞地呆呆望着前方。

&ldo;姨娘！姨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去给您请大夫？&rdo;四个丫鬟围着她，一脸担忧。

虽然是个姨娘，但是这些年来仗着沈仁的疼爱，她的一干吃穿用度已经最大化的向何氏看齐。

&ldo;姨娘，您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奴婢呀！&rdo;

任由几个丫鬟说什么，白姨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儿，她猛地推开围着她的几个丫鬟朝外走。

白姨娘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她直接冲进沈仁的书房。书房里，沈仁正皱着眉在窗边提笔作画。

白姨娘深吸一口气，她缓步走过去，站在沈仁身边看向他正在专注画着的画。

其实，她不用看都知道沈仁画的是她的姐姐白忆。

&ldo;怎么脸色这么差？病了就让下人去抓药。&rdo;沈仁抬了眼皮看她一眼，又继续低头作画。

&ldo;还有谁知道实情？&rdo;白姨娘努力压抑怒火。

沈仁一边仔仔细细看着白忆鬓角的发丝，一边不经意地问：&ldo;什么实情？一大早的说话奇奇怪怪的。&rdo;

白姨娘目光盯在沈仁的脸上，说：&ldo;花轿不可能走错了。除非里应外合！&rdo;

&ldo;哦，你说这事啊。&rdo;

沈仁不在意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白姨娘，好似这些年的怨气全部涌了上来，她突然伸出手夺了沈仁正在画的画，又将这幅画狠狠地揉成一团！画上白忆微笑的脸庞立刻变得皱巴巴的。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沈仁终于怒了。

&ldo;我做什么？呵……&rdo;白姨娘冷笑，&ldo;沈绯是你的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婚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能和外人连起来坑害她！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画画！&rdo;

沈仁怒声说：&ldo;沈绯本来从小就和刘元志有婚约，是她不安分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现在她能和刘家大公子喜结连理也是天造的缘分！&rdo;

白姨娘早就泪水纵横。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沈仁有些不忍心。他伸手将白姨娘揽在怀里，放缓了语气，说：&ldo;好了，好了，女儿大了自然是要出嫁的。再说了，这件事情真的是别无他法。戚珏拿了刘浩全受贿的账目，以此威胁刘家。又掐断了我私下经营的玉石铺子货源。更是将何家长孙丢进了大牢……&rdo;

白姨娘猛地推开沈仁，她向后退了几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说：&ldo;是，我白家是小门小户，可毕竟也是三代为官！我堂堂白家的嫡女心甘情愿做你的妾室就是天大的错误！因为我是妾室所以我的孩子都是下贱货！我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你第一任妻子生不出孩子只能打掉！我的第一个儿子又因为你第二任妻子的陷害刚刚出生就夭折！现在又轮到沈绯了吗？你知不知道她上花轿之前满心欢喜！却不知道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坑害了！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的生母是我这样一个下贱的妾室吗？&rdo;

&ldo;你在胡说些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将过去的那些事儿扯出来做什么？&rdo;沈仁吼她。

&ldo;哈哈哈哈！是不是连器儿都可以随时牺牲掉？&rdo;白姨娘又哭又笑，&ldo;是！当年我是做了很多的错事，争风吃醋，给别的姨娘使绊子。盼着你的两任妻子都生不出孩子，瞧着沈休病怏怏的我就高兴！甚至故意让他着凉，我巴不得他病死！那样我的器儿就可以成为沈家的长子了。不……他本来就应该是沈家的长子！你何氏那个女人服了早产的药才使沈休先出生！&rdo;

沈仁怒喝：&ldo;你发什么疯！能不能不要再提当年那些事情了！&rdo;

&ldo;你说不提就不提吗？&rdo;白姨娘怒视着沈仁，她忽然撸起袖子，露出满是鞭痕的胳膊。那些伤痕都是陈年旧伤了，可是当年受伤的时候没有及时医治，导致留下了难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