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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6 刺头的下场（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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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朱瞻域和卫青辞别众人后马不停蹄地奔向青州府。到了青州府后，又赶往登州港。

明洪武九年，明太祖朱元璋将登州升格为登州府，将军事编制由守御千户所升格为登州卫。登州卫指挥使得到朝廷批准，在登州古港的基础上兴建防备倭寇入侵的“备倭城”。登州港也成了明朝山东半岛重要军事要地和海防的最前线。这就是登州港的来历。

明初，倭寇侵扰山东半岛，一般会选择在清明节前后。他们通常借太平洋东南风自朝鲜西海岸进入山东半岛海域。永乐十九年的清明节，不巧卫青被柳升陷害被关入狱中。数百名倭寇乘船趁卫所的侍卫疏于防守之际突袭了登州港。登州港附近有诸多小海港，如众星拱月一般环绕着登州港。这伙倭寇强占了其中的太平岛，伺机对登州港发起更大的进攻。

到了登州港以后，二人听说倭寇强占太平岛，便立下誓言将他们驱逐出大明海域。

这论保家卫国的志向，卫青堪比汉代卫青，他熟悉书读兵法，对海域的布防和各类火器更是了然于胸。

一日天气晴好，卫青带着卫所的几个卫兵同朱瞻域一起在乘船舰巡海。待他们驶出几千海里外，突然见西边的墩堡（海岸附近的烽火台）的狼烟升起，他们赶紧驾船朝西驶去。

这伙倭寇早早驾小舟佯装渔民埋伏在附近的海岛，他们用火铳和火炮朝卫青的船舰射去。

卫青也命人架起火炮，无奈这伙倭寇舟小灵活，采用游击战术，卫青的火炮和鸟铳射程不够远，只是空费弹药。

为了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卫青摊开布防图，思索半晌沉吟道：“这伙贼人敢在此拦截我们，恐怕他们的目标是登州港。咱们得想办法赶紧回去。”

“目前双方都不在各自的射程内，如果行驶到足够的射程内，再一举将其击沉，是否可行？”朱瞻域问道。

“兵贵神速，虽然有些冒险，咱们试一试。”卫青点头赞同道。他当即命令水手靠近倭寇的小舟，船上四周的火炮手待命，寻找最佳角度一炮击沉敌船。

正如朱瞻域所设想的，进入射程后，卫青一声令下“放”，火炮手疾速点火，那火炮轰地一声，瞬时将小舟被炸成了碎片。

他们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听火铳的声响。原来他们驶入的射程，正是倭寇提前布好的埋伏圈。不知从哪里冒出四艘海船，朝卫青的船舰上放火炮。

“好一招声东击西！”卫青一边命炮手攻击敌船，一边命水手驶出射程，避免成为敌人刀俎上的鱼肉。

“呜……”一阵低沉而悠远的号角声响起，海域上突然冒出几艘明军的船舰，它们一边牵制敌船，一边排开守卫着登州港。

“卫大人，这是？”朱瞻域不解地问。

“声东击西啊？”卫青哂笑道。原来卫青故意拿自己的船做诱饵，引敌船出动，希望一举将其歼灭。

卫青的船舰重新返回射程，火炮之声不绝于耳，海上顿时烟火弥漫，浓浓的火药味儿呛得天上的海鸟都远离它们的争斗。

在数个时辰的激战下，倭寇的弹药已尽，明军击沉了三艘敌船，还有一艘敌船依然顽强抵抗。

此时，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卫青心里纳罕，自己在海边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邪性的天气。不仅老天变了脸，就连大海也似失控的疯人一般，顿时巨浪滔天，朝海上激斗的船舰拍去。在狂狼席卷之下，船舰如海上漂浮的海藻一般，完全在大海的股掌之中。

卫青的船经受着巨大的颠簸，甲板一下子被巨浪拍碎，这艘船瞬间被巨浪撕成碎片……

话说，在皇宫内，迁都之辩平息半年以后，朱棣收到北部边防的密报称，瓦剌太师阿鲁台攻陷兴和城，杀死守将都指挥史王焕。朱棣听了这个消息，登时皱眉瞪眼，心中骂道：“阿鲁台这个畜生，朕一天不收拾你就皮痒！”

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于是，他叫来了户部尚书夏元吉、工部尚书李庆等人，密议第三次北征之事。

听皇帝再提起北征之事，夏元吉眉头一蹙，劝谏道：“鞑靼与瓦剌名义上臣服我朝，背地里却常常骚扰边关。臣以为这是游牧民族的天性使然。阿鲁台嗜杀我朝兴和守将王焕，的确罪不可恕。然而，游牧民族更善游击之术，每次扰我边境，瞬即逃回大漠。臣以为增兵守护边关比陛下亲征更有成效。”

“阿鲁台生性狡猾，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会长记性。”朱棣摇头道。

“陛下，亲征的代价实在太大，远胜过增兵守城。昔日陛下两次亲征，深入大漠，敌军四窜遁逃，常常寻不到踪迹，军马辎重十丧八九，内耗过大，收效甚微。况且迁都和两次北伐耗资巨大，国库日益吃紧，百姓赋税繁重。如今因粮食紧缺，江南米价已飙升50倍，百姓已吃不起粮了。更重要的是，如今皇上龙体欠安，微臣以为不宜再出征北伐。”夏元吉俱陈各种理由反对朱棣亲征。

“放肆！朕亲征瓦剌，为了我朝的安定。夏元吉你这个刺头（小气鬼），休拿国库空虚，百姓负重来搪塞朕。来人，将夏元吉抄家下狱！”朱棣听夏元吉说自己两次亲征成效甚微，得不偿失；又听他说自己身体虚弱不宜出征。朱棣的威严和权威就这样被夏元吉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如同一袭纸衣被无情地扯下，似乎让他衣不蔽体地站在群臣面前一般，大失颜面。于是，他在一怒之下将夏元吉下狱了。

朱瞻基吓得赶紧下跪祈求朱棣收回成命。朱棣在怒火之中不加理会。在座的其他大臣再不敢反对出征之事。此次粮草的筹措任务就落在隆平侯和工部尚书李庆等人身上。

待大臣们散了，朱棣坐在御书房生闷气，朱瞻基在一旁服侍。忽听山东的密报，他情绪不佳，命朱瞻基念给他听。密报上所陈之事是卫青和朱瞻域与倭寇激战，信的末尾却说，卫青战船被巨浪浸没，卫指挥史与郡王朱瞻域不知所踪，恐已命丧渤海……

朱棣刚处理了苏州蛤蟆——“南蟾”的夏元吉，他觉得疲惫不堪，眯着眼睛听着。可当他听到“命丧”二字时，却眼睛遽瞪，伸手索要密报，他定睛看时，白纸黑字，一字不差，登时一口鲜血吐在密报上。

“咣当”一声，铜盘与瓷碎之声交融，朱瞻基侧目，见颜芊芸失手打翻茶盘，木鸡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正所谓：“世间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与生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