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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ldo;真舒服，阮娇娘待我不薄，分给我这么好一个厢房。&rdo;荷衣进了厢房就往那软软的高枕大床上一躺。

兰香急了，这能逃的时候荷衣不逃，还要往这青楼里套。兰香不明白，&ldo;妹妹，你还想让君钦涯再折磨你吗？他让你到这个地方来就是要羞辱你，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大侠走呢？&rdo;

看来兰香知道的并不多，她虽然行走过江湖却没有荷衣从不出门看得透彻。荷衣躺着，淡淡地对兰香说：&ldo;姐姐认为从小到大我犯过糊涂没有？&rdo;

兰香道：&ldo;不曾。&rdo;

荷衣起身，正视兰香，&ldo;等我真正摆脱这青楼再跟你解释，在没有摆脱前委屈姐姐跟我在这里受苦了。等出去了，我们好好过平淡的生活。&rdo;

&ldo;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我生是岳家的人，死是岳家的鬼。我们是姐妹，照顾妹妹是应该的。妹妹要是打算继续呆在青楼，我就继续做我的巧凤。只是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要我做吗？&rdo;兰香附合道，这辈子她跟定荷衣了。

荷衣正要有事跟兰香说，兰香这就问她了。从小的时候，荷衣不出门，有什么事都是叫兰香出去帮她打听。什么古域国的民族风情、国情民情，甚至江湖上的奇事、怪事。兰香查不到，荷衣便绕着弯从岳一飞口里套出来。她一笑，&ldo;姐姐就是聪明，懂我心里想什么。你暗里帮我查一下今儿夜晚那个让我献歌人的来历，不可惊动任何人。&rdo;

&ldo;我记下了。&rdo;兰香点头。

荷衣迎笑，&ldo;姐姐还记得在将军府我教你沏的功夫茶吗？&rdo;荷衣说话时，从床沿走到藤桌前倒一杯清茶饮下。

&ldo;记得。&rdo;兰香答道。她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荷衣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会认真记下。不懂，她会再问，直到真正懂了。就像荷衣跟她讲在荒野，不识路时，可以观天上的星象识别东南西北。她就每天都坐在星空下观望。虽然直到现在还不是很懂，但让她在荒野，她也有自信找出路来。

&ldo;那明日吃过早餐后，你帮我准备一套茶具，再帮我请来阮妈妈。&rdo;荷衣吩咐道。

兰香应道：&ldo;好，明早就准备。&rdo;

荷衣喝了清茶，放下茶杯，&ldo;姐姐回去休息吧，很晚了。我一会沐浴好，也要睡个舒服觉。&rdo;

次日清晨，荷衣正在用餐。阮娇娘应门而来，&ldo;莫笑姑娘在里面吗？&rdo;

荷衣吞下嘴里的红枣汤，&ldo;请进，门开着。&rdo;

阮娇娘清慡地站在荷衣面前，荷衣看她昨晚睡得很好，并且今早起得很早。要不，没这么有精神。

&ldo;莫笑姑娘怎么又回来了？&rdo;阮娇娘淡淡地道。她虽是心里好奇，却显得没什么异常表情。

&ldo;阮妈妈真为了那十万两白银就放我走？你不怕君钦涯怪罪。&rdo;荷衣猜想阮娇娘并不受君钦涯控制，但又说不清为什么她会应了他让她呆在青楼。也许是因为荷衣可以帮她赚钱。但是她若不是跟君钦涯一伙的，在荷衣登台前也不用那么故意造大声势，以引人注意。

阮妈妈道：&ldo;我做事，从来不用经过任何人许可。&rdo;

荷衣客气道：&ldo;阮妈妈坐着讲话，站着不累么。&rdo;

听荷衣客气，阮娇娘坐下来。她扫一眼桌面看到荷衣一桌的补血食物，红枣鸡汤、花生桂圆粥，&ldo;莫笑姑娘身子很虚？姑娘若是想呆在这青楼，改日我吩咐厨房多为你准备些补品。&rdo;

&ldo;那谢谢阮妈妈了。&rdo;

&ldo;客气，你一来，这青楼的生意就更红火了，青楼也应当为你考虑。巧凤说你找我有事？&rdo;阮娇娘问。

荷衣边吃早餐，边说：&ldo;一会巧凤送来茶具，我们边喝茶边聊。&rdo;

&ldo;莫笑姑娘当真不跟为你赎身的人走？&rdo;阮娇娘询问。

荷衣听起来，像是阮娇娘知情不多，&ldo;阮妈妈既然帮我安葬岳家父兄，怎会不知道杀他们乃何人？&rdo;

阮娇娘追问：&ldo;就因为这个，你才不跟他走的。&rdo;

荷衣站起身，看了一本正经的阮娇娘半天，才道：&ldo;不，不是因为他。我觉得这青楼更适合我。更何况有人让我来了这青楼，便不会那么轻易地让我走。&rdo;荷衣说这话时，兰香刚好拿着一套茶具进了厢房，后面跟着的龟奴提的茶壶水还正沸腾，小火炉的火也正旺。

兰香和龟奴退了身，荷衣摆着茶具开始沏茶。中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荷衣前世学到的，懂得的不多，但是足以在这个时空大展生手。蜀都城的沏的茶都是盖碗茶。荷衣这样的沏法阮娇娘见过，但是不曾想到荷衣这个未曾踏出闺门的娇女也懂得南方的沏茶艺术。

置茶、烫杯、洗茶，荷衣每一步都娴熟的犹如沏茶高手。茶香飘散四溢，茶气蔓延升腾。沏好，荷衣手中的茶像是飞流的瀑布直流入空杯中，&ldo;阮妈妈请喝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