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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个猜测,有点凭空。
顾瑾之也不好直说,便道:“娘,您也没问煊哥儿,怎么知道他是烦这个?要是有其他事呢?要不,我帮您再去问问?”
母亲却有诸多理由。
她逐一说给顾瑾之听:“......你去了庐州,琇哥儿在嵩山书院,煊哥儿在京里也没个朋友,认识李怀的时候不过十来岁,我也没想多拘束他。李怀最是机灵,变着法儿的玩。李家不像咱们家根基浅,非要孩子努力上进。李家的孩子,不惹事就有前途的。
煊哥儿羡慕李怀,也听李怀的话,样样都要比照他。
自从去年李怀纳妾,他提到就怏怏不乐。
昨日,他明知你和王爷回京,理应在家里作陪,他还是去了李家赴宴。旁的不敢说,他眼里还是有你这个姐姐的。他把李家的宴席看得比你还重,岂不是在外头要撑脸的?
外头的朋友都娶妻纳妾,咱们家里管得严,他连个通房都没有,肯定被人说笑了。煊哥儿像你爹爹,脸皮薄,最受不得旁人调侃三言两语。我想着,他的婚事宜早不宜迟,要尽快定下来为妥......”
顾瑾之听着母亲分析这么一大堆,有理有据的,知道母亲自己是相信了。
虽然顾瑾之觉得,这些事可能是母亲的臆断,不足以说明煊哥儿的问题。
顾瑾之反而更清楚煊哥儿昨天跑出去的原因。
她没有点破,也没有反驳母亲。只是道:“家里的事,都是娘做主的。您看着办吧。只是又要辛苦您......”
“娶媳妇有什么可辛苦的?”宋盼儿笑起来。
她很开心。
顾瑾之也不再说什么。
上午家里有客来访。
母亲也有好些亲朋家没有去。
顾瑾之便说:“您去忙您的吧。我上午也想着去看看姜昕,假如时间还早,也想去给大伯母和二伯母拜个年......”
母亲这些年在京里,也结识了不少人。
交情深浅不一,可过年家家都有宴席,也该去拜个年的。平日里就算了,过年是推却不了的。
“......我下午早些回来,你们都在这里用膳。”母亲想了想,叮嘱了顾瑾之几句。最终还是出门了。
顾瑾之说好。亲自送母亲到了垂花门口。
等母亲一走,顾瑾之没有折身,顺脚就去了外院。
她在煊哥儿的院子里小书房里,找到了煊哥儿。
丫鬟们迎了出来。低声说:“九少爷在书房......”
顾瑾之摆摆手。让丫鬟们别跟着。她自己轻手轻脚走了进去,煊哥儿在写字。
煊哥儿端坐上,下笔飘逸。洋洋洒洒写着,侧颜有淡淡的光润,很是俊美。他从当年的小正太,长成了如今的俊青年,仿佛一瞬间。
煊哥儿无心念书的时候,便用练字来打发光阴,这还是当年顾瑾之的习惯。
顾瑾之微微放重了脚步。
煊哥儿头也不回,道:“不用换茶,出去吧。”他只当是服侍的丫鬟。
丫鬟们每隔一刻钟便要给他续茶。
顾瑾之笑出声。
煊哥儿听闻笑声不对,扭头来看。看到是顾瑾之,他手里的一个字写坏了。他忙放下笔,迎上来道:“七姐,你怎么过来了?”
“你躲着姐姐,姐姐可念着兄弟呢。”顾瑾之笑道,“多少年不见你,我是看不够的。你用了早膳就跑了,分明是不愿和我说话了,我只得跟过来......”
煊哥儿急忙辩解:“七姐,这话冤枉我。我只是想着,先生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回来,我好些功课没做完,并不是躲着七姐。”
“......我在京里,怕是等不到过上元节的。”顾瑾之打断他,“你不想多和我说几句话?我下次又不知什么时候回京呢。也许又是七年......”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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