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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寻笙用力把手往外抽,他的手也更固执,抓得更紧,她的手都疼了,他还在把她的手往后拉,就像是要拉到自己怀里去,虽然明明根本就过不去,可他就是要用力,一直用力。许寻笙猛然回头,透过椅背边的空袭,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张天遥的脸在阴暗里,微微笑着,可那笑是用了力的,带着些许悲哀,又带着很多倔强的欲望。那双平日里明亮的眼睛,此刻也是浓浓沉沉一片,看不清的。
许寻笙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往死里掐了几下,都快见血印了。他吃痛了,又或者是犹豫了,终于松了手,许寻笙趁机把手拿回来,放在胸前,看着那几道红印,心跳还急急不已。
然后就听到他在身后轻笑着&ldo;嘿&rdo;了一声,许寻笙刹那心头怒火升起,抬头一看,前面离工作室不远了,她喊道:&ldo;停车!&rdo;
这一喊,把整车人都给惊醒了,背后的张天遥倒是不声不响的。张海一个急刹,转头看着她:&ldo;许老师,怎么了啊?&rdo;
许寻笙推开门就下去了。
岑野刚睁开眼,瞧见她的身影一闪,一下子坐直了,喊道:&ldo;你去哪儿?&rdo;
许寻笙没理。
一车人面面相觑,张天遥牢牢盯着她的背影,如瀑的发,纤细的腰,漂亮的长腿,还想起今晚在舞台上,她和岑野的合奏。突然间一股针扎般的疼痛,窜进心里。而眼角余光,还瞥见旁边的岑野,同样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张天遥一不做二不休,拉开车门,跳下去。结果就听到岑野声音极冷地问:&ldo;腰子你刚才对她干什么了?&rdo;
满车人面面相觑,张天遥一下子站住,转过头,冷冷笑了:&ldo;关你屁事!&rdo;他抬起一脚踢在车门上,张海骂道:&ldo;卧槽你踢车干什么?&rdo;张天遥也没理,看着前头的许寻笙,追了上去。
前面就是许寻笙住的小区了,张天遥很快追上,拉了她一把。两人站在路灯下,仿佛孤独冬夜里的一幕舞台剧。
车上彻底静下来,赵潭忽然问:&ldo;怎么办?&rdo;也不知他问的谁。
张海倒是笑了笑,说:&ldo;能怎么办?这会儿你过去?还当不当腰子是兄弟了?&rdo;
辉子也笑了出来:&ldo;是啊,就算是吵架,咱别多管闲事。&rdo;
赵潭忽然转头,看着岑野。岑野察觉了,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你看老子干什么?也不知是为什么,话到了喉咙边,硬是说不出来。兄弟俩对视一眼,赵潭笑笑,对众人说:&ldo;咱们还是看着点,腰子真把许老师惹毛了也不好。&rdo;
大家没有异议,于是车就停在不远处,等着。
岑野说不清内心是种什么样的情绪,远远看着那两个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张天遥的表情始终很明显,像哭不像哭,像笑又不像笑,在对许寻笙诉说着什么。许寻笙的头却偏过去,所以岑野瞧不见她的脸,于是心底那烦躁的情绪,就如同杂草贸然滋生。
那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被人侵略的感觉。感觉他妈的眼看就要吃亏了,危险得很,可又说不清楚。一切都是朦胧而蠢蠢欲动的。他在心里早把许寻笙当成自己的人了,他的琴手。现在被他的吉他手给堵了。他下意识就想护住她。可辉子和海哥的话,就像枚钉子,牢牢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妈的,是男人就动弹不得。
于是他更焦躁,好想抽烟,从口袋里摸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人,一口接一口抽着。没心没肺的辉子再度奇怪的开口:&ldo;小野,我怎么觉得你挺紧张的?&rdo;
岑野几乎是立刻还口:&ldo;我紧张毛线?老子等烦了不行吗?他妈一个乐队的搞什么绯闻,卧槽还要不要决赛了?腰子搞什么飞机?&rdo;
他说得太有道理,众人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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