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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随着太阳从湖西边的山里落下，天空逐渐暗淡下来，黑夜降临了。

屋外，最后一群麻雀下来了，加入到了主群。庞波和丽兹能感觉到屋顶上坟堆似的麻雀，但它们很安静，在等待。

他们在屋里走动时，脑袋像雷达天线盘捕捉信号一样转动。他们在聆听书房中的声响，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甚至连孩子互相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到。她希望孩子们已经睡了，但有一个声音坚持说：斯达克杀了两个孩子，还有泰德。

悄悄地杀了他们。

用他带的剃刀杀的。

她告诉自己，如果那种事发生的话，麻雀会知道的，它们会做出反应的，这会有所帮助，但只能帮上一点忙。麻雀对屋子周围不熟悉。天知道它们会做什么……或什么时候做。

天渐渐变暗，这时庞波突然说：&ldo;如果时间够长的话，他们俩会颠倒过来，是吗？泰德会开始生病……而斯达克则会开始痊愈。&rdo;

她大吃一惊，差点儿把手里端的一杯咖啡掉到地上。

&ldo;对，我也这么想。&rdo;

一只潜鸟在湖面上鸣叫，那声音孤独、痛苦。庞波想起楼上的两对双胞胎，一对在休息，另一对正在挣扎着把他们的想象力合而为一。

屋外，天色渐渐暗下来，麻雀在观望等待。

&ldo;那块跷跷板已经在动了，&rdo;庞波想。&ldo;泰德那头翘起来，斯达克那头降下去。在楼上那扇一开便形成两个入口的门后面，已开始发生变化。&rdo;

&ldo;无论如何，快结束了。&rdo;丽兹想。

好像这个念头导致的，她听到开始刮风了‐‐一种奇怪的旋风。只是湖面像碟子一样平。

她站起来，睁大眼睛，双手摸着喉咙，透过落地玻璃窗向外看。她想喊庞波，但说不出来。这没关系。

楼上传来奇怪的哨声，像是从变形的笛子中吹出的声音。突然斯达克厉声喊道：&ldo;泰德？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rdo;随后砰地一声，像是枪声。片刻之后，温蒂开始哭起来。

屋外，暮色之中，成千上万只麻雀拍打着翅膀，准备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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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另一半───

第二十六章　生死之搏

一

当丽兹关上门，留下他们两人后，泰德打开笔记本，盯着空白爷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支削尖的贝洛尔铅笔。

&ldo;我要从蛋糕开始写。&rdo;他对斯达克说。

&ldo;好，&rdo;斯达克说，脸上一副迫不及待的神情，&ldo;很好。&rdo;

泰德把铅笔放在空白页上。这是最美妙的一瞬‐‐在写第一个字之前。这就像某种手术，最终病人总是死去，但你还是这么做，你必须这么做，因为你天生注定要这么做，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