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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ldo;阿多怎么这时来?&rdo;让仆妇送上热汤，卫青蛾亲自递过布巾，让赵嘉拭手。

&ldo;阿姊，我有话同你说。&rdo;赵嘉放下布巾，来不及饮热汤，将他从卫岭口中听闻之事全部道出。

卫青蛾的动作顿住，笑容逐渐消失。随着赵嘉的讲述，神情先是惊讶，随后变成嘲讽，嘲讽中透出一丝悲凉，最终变成一片空白。

&ldo;好，当真是好。&rdo;少女和赵嘉说出同样的话，眼帘低垂，掩去最后一丝情绪。仅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才透出她此刻真正的心情。

见状，赵嘉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两卫不同宗，终究同祖。一旦阳寿卫氏将族女献上，道出卫青蛾之名，事情就难有转圜。毕竟家族献女和从户籍摘选截然不同。

若是名单定下，难道要卫青蛾当面说不愿入选，不愿去长安?

&ldo;阿姊，我会想办法。&rdo;赵嘉沉声道。

卫青蛾笑容温和，轻声道：&ldo;如果无法也无需勉强，家世之外尚需择貌。以我之貌，录名也未必入选。&rdo;

看着一同长大的少女，赵嘉攥紧手指，开口道：&ldo;阿姊，我娶你!&rdo;

&ldo;什么?&rdo;

&ldo;他们后日才入云中城，我们马上定亲，明日就成亲!&rdo;赵嘉坚定道。

卫青蛾惊讶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单手掩在嘴边，笑得花枝乱颤，不可抑制。最终眼角沁出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又被素手轻轻抹去。

&ldo;阿多怎能娶我，莫要说笑。&rdo;

&ldo;阿姊，我没有说笑!&rdo;

&ldo;我知阿多真心为我着想，也知你定会敬我，然我视你如亲弟，不能嫁你。&rdo;卫青蛾收起笑容，轻轻叹息一声，&ldo;最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不过是一场择选，无需急到如此。再者说，天子正当壮年，若是真入未央宫，也是我的造化。况我父有战功爵位，无封号也为上家人子，日子不会太难。&rdo;

&ldo;阿姊，匈奴遣使来修好，有意恢复和亲。这次择选来得突然，事先没有半点风声，我担心……&rdo;

&ldo;担心选上就会傅亲出塞?&rdo;

&ldo;是。&rdo;

&ldo;无妨。&rdo;卫青蛾挺直脊背，表情平静，&ldo;真出塞也无妨，我会让自己过得好，阿弟无需担忧。&rdo;

&ldo;阿姊!&rdo;

&ldo;阿多说过，你不信命。&rdo;卫青蛾突然道。

赵嘉愣了一下。

当初赵功曹战死，他离开太守府想要撑起家门，期间没少得卫青蛾之父照顾。在卫父也战死之后，他和卫青蛾彼此依靠，如两只孤独的小兽互相取暖。两人并无血缘牵系，情谊之深却不亚于亲生姊弟。

&ldo;我记得说这话时，你还不到我的肩高。&rdo;卫青蛾看着赵嘉，视线朦胧，像是穿透时空，重见当年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