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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饭局（第2页）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臻臻姐？听起来很麻烦的样子。”滕樱好奇地问道。

“咱们有一种酒桌文化，其实很难说，到底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但是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什么东西传承下来，不论好不好，都一定是有存在的合理性的。一般酒桌是用来谈生意的。”

“在办公室里面谈不好吗？”

“人为什么要喝酒？”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喝了酒会很笨，还会出洋相。”

“一杯酒下肚，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模糊，人会卸下防御。做生意大家看着都是笑嘻嘻的，实际上桌子下面每个人都拿着盾和牌，时刻不能让步。随着你长大就会明白，其实人际关系本身就是利益的结合，为什么朋友都是阶段性的，不能够长远。

那是因为人一般情况下，大家和自己相同位置的人做朋友，而位置这个东西是会变的，当你比那个人低的时候，你心里会不平。当你比那个人位置高的时候，她的心里会不平。”秦臻臻的两只手高低摇摆着，一会左手高，一会右手高。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吗？”滕樱不明白。

“其实啊，人性里面的东西是共通的，每个人心里都有卑劣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资源分配，有资源分配就会不均，不均的时候就会有纷争。有时候即使你自己并不想，也会被卷入是非之中。如果你只是比别人强一点点，别人是不会服气的，他们只会觉得，凭什么是你。你说的那种例外，很少很少，至少我不是。”秦臻臻叹了一口气。

“但是当你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龌龊、龃龉那些肮脏的心思的时候，那就是改变的开始，生下来的圣人很少，但是当你低头看见自己脚下的阴影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见光了。”

滕樱好奇地问道：“臻臻姐，你都怎么知道的啊？”

秦臻臻笑起来：“痛苦。”

“痛苦？”

“每次当你痛苦的时候，不要让这份痛苦没有意义的过去。每次痛苦都是认识自己的机会，也是你接触到自己所认识世界边界的一种体现。所谓的吃苦啊，不是说，为了吃苦而吃苦，看起来很努力，而是，在每次跌倒的时候，想明白自己的缺点在那里，自己为什么失败。可能这样说你不是很明白，我举背单词的例子。

为了吃苦而吃苦呢，就是每次都从第一个abandon开始背，每次都从头背，看着很努力但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而实际上呢，应该思考的是，那些单词是高频的，需要反复记忆，背过去的已经记住的，只需要偶尔加强记忆一下就可以了。每天背不会的单词，时不时想想就痛苦？远远不如翻开一页，然后从头开始，背上十分钟，然后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学习了，这样来的感动。但是这有这样才会有提高，这样的痛苦才是有意义的。”

滕樱点点头：“谢谢你，臻臻姐，我明白了。”

高蔷此时正从门口进来，秦臻臻看见就打了个招呼，然后低头看起菜单。虽然秦臻臻私下总是逗高蔷，但是遇到事情或者正事场合，还是挺正常的。这也是高蔷能够忍她这么多年的原因，有些跑火车，但是总是不会碰触到她的红线，做事情有分寸、有底线。很多时候高蔷也是默许了秦臻臻的脱线行为。

“水煮鱼，拌黄瓜，还有拔丝红薯，猪肘子，滕樱你有喜欢吃的吗？”

“emmmm，鱼香肉丝吧，有句话说的不是，检验一家厨子的基本功就是看这个厨子的鱼香肉丝做的怎么样嘛？”

老板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致：“行啊，小姑娘。我跟你打包票，这菜啊，要是不好吃，我不收你钱。厨子的基本功是刀功、火候和调料，色香味是一样都不能少的。要想做好菜啊，首先就得从食材开始，这肉得用新鲜的里脊肉，切丝和配菜的切丝啊，得长短一致喽，这才好看呐！然后酱汁和火候也得注意，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老了，嫩了，都不行。做啥事啊，都得用心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滕樱点点头，这一趟吃饭她受益匪浅。

秦臻臻摸摸她的头：“小姑娘，没事，你还是学生，不用想那么多。只需要开开心心，不伤害别人，依照自己的活法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