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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七（第2页）

他不开口还好，这话一出，那边白珝“啪嗒”一声直接跪到了地上，“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妖，小妖，呜……”他这下是真的哭出来了。

秦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很面目可憎吗？怎么会把人给吓哭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想怎么你啊。你快起来。”

秦墨一边拽着白珝要把他拉起来，一边将白珝身后的宿舍大门关了起来，将一些好奇的视线阻挡在门外。

白珝却一边缩着身体想挣脱秦墨的手，一边动作又不敢太大，怕惹秦墨生气，“我……我真的没干过坏事，您就饶了我吧。”

秦墨发现他如果不动用灵力，是没办法把白珝拉起来，于是干脆一屁股坐到白珝的面前，“我真没想怎么你，为什么说要我饶了你？”

“……因为我是妖啊，你不是看出来了吗？”

“是妖又怎么了？”

“你不是修行者吗？”

“这跟你是妖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人妖不两立的吗？你们修行者一看到妖就必然会将之打杀……”

“人妖不两立？”秦墨在问仙呆了两年，又在山海界混了一年多，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论调呢，“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个的？”

“你们人类的书上都这么写的啊！”

“你看的什么书啊？”

“《白蛇传》，《聊斋》，还有那个叫电视机里的……”

秦墨：……这是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乡下妖？

“你有去过特别事件处理科登记吗？”之前秦墨就听花豹毛余毛师兄说过，现在的妖修要去特别事件处理科登记，领过身份证后，才会有合法的身份，等级的时候会给一本指导妖们该如何融入人类社会，以及行为规范的小册子。

听秦墨这么问，白珝愣了一下，“特别事件处理科……是什么？”

“没登记过吗？那你身份证是怎么来的？”没有身份证是不可能成功成为大学新生的。

“就……就捡了一个在山里出了车祸的孩子的身份证……然后，然后在照片上动了点手脚，又去改了名字……”说到这里，白珝突然伸出右手，“我发誓，那场车祸不是我弄出来的，我看到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死掉了，我不过是把他葬到了林子深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罢了，我虽然顶替了他的身份，但大学是我自己考的，而且……而且我有年年去庙里给他全家做法事超度的。”

事实上白珝说的出车祸，不是那孩子一个人出车祸，而是全家。那孩子一家三口出门自驾游，遇上天雨路滑，车子从盘山公路上翻出山崖，一家三口全部身亡。

那时候刚化形不久的白珝急于要融入人类社会，又苦于没有门路，于是就顶替了那一家三口中那个十六岁孩子的身份，所以那场事故的结果就变成了两死一伤。

之后，白珝用了一点点障眼法，让那孩子的其他亲人忽略了他与那孩子容貌上的不同，之后又以身份证丢失为由，在办理新的身份证时，用了些小法术，改掉了照片和姓名，连档案里的内容也让他想办法改掉了。

之后，白珝就这么一直生活在人群中，念了高中，又考了大学。

这么看起来，这个白珝虽然犯了些小错，但倒也真的没害过人，说起来只能算是只被文学作品耽误了的天真的野生小妖。就是胆子有点大过头了。

不过白珝顶替别人身份这个事情，秦墨不会插手，也不会说出去。

说起来，野生的黑户妖，他家也有三只，除了小芝之外，另外的两只要是放出去，危害可能都要比白珝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