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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她扭头看向赵小明。

&ldo;他们只是因为你做了他们没做的事，而感到奇怪，无法理解，也并不一定是有恶意。&rdo;赵小明对她笑，笑容令她感到些许安慰，他认真地说：&ldo;人越是总处在危险之中，越是会更加漠视其风险。所以司机叔叔才会这样大意，你看，人的心理是不是很奇怪？&rdo;

汤豆原本并不觉得有多么委屈，但这时候却感到鼻酸心软，点点头&ldo;恩。&rdo;太好了，有人站在她这边。又觉得少年真的不一定，他懂得很多，说话也和别人不一样。

&ldo;学院会开心理学课程。你到时候选这门课，就能知道得更多了。&rdo;他凑过来，小声说话，声音很轻，鼻端的气息带着暖意和少年独有的好闻的气息。

&ldo;你怎么知道学校要开什么课？&rdo;汤豆小声地问。

赵小明说&ldo;爸爸说的。&rdo;

&ldo;你是这几天搬来的吧，不是学校的学生，没有参加考试，为什么可以来呢？&rdo;汤豆好奇地问。

赵小明有些自豪&ldo;我是职工家属。可以直接入学。我阿爷不想让我来的，但是我要来他也没办法。&rdo;

汤豆感到一种奇异的亲近感，甚至有些兴奋&ldo;我妈妈也不让我来。出来的时候我们大吵了一架。她都没来送我。&rdo;她很想像赵小明一样表现得若无其事，似乎成熟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论天大的事压下来，他们都要保持镇定，不会一惊一乍。但她并不擅长，还是流露出一些落寞。

可能妈妈真的不爱她了。

&ldo;阿爷也没有送我。&rdo;赵小明却并不难过，他认真地说&ldo;因为他很害怕。他送别爸爸，爸爸再也没回来。他怕我也回不来。&rdo;

大人也会害怕吗？

汤豆不能理解。

在她心里，大人似乎不会害怕任何事。

也许……赵小明说得对。

她暗暗地想，妈妈也许并没有不爱她，只是害怕而已。像赵小明的爷爷一样，害怕她像爸爸不会再回来。在妈妈心里，其实很爱很爱很爱她的。妈妈……妈妈只是太累……又太害怕。

这个想法，让汤豆心里好过了很多。

她望着窗户外烈日下不停后退的废墟和荒野。

在远处地平线上的林中，有一棵树长得格外地挺拔。

她想，如果树会说话，这棵树一定也被其它的树议论过，因为它太高，和别人不一样。别的树不知道它为什么长得这么高，所以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