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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宁怀璧听着也很满意，徐妈妈老成稳重，有她跟着，他走得也安心些。

&ldo;如此就劳烦妈妈了。我再去准备一份礼物，给学堂老师当束侑。只是还得劳烦娘给她们母女备一辆车，若有事出门，总便利些。芳儿上学，也不必风吹雨淋的。&rdo;

宁四娘含笑嗔儿子一眼，&ldo;你当你娘真的老糊涂了，连这也想不到?快回去安心歇着，这些琐事，娘自会操心。&rdo;

宁怀璧道谢离去，宁四娘才又跟徐妈妈细细替大孙女打点起行装，并挑选随身丫头下人之事。

既孩子懂事，大人就该更疼着些，可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正院里的灯火亮到将近三更才熄，而西厢倒座抱厦里，有人没点灯，却也默默坐了许久。

直到三更的梆子响起，她才就着窗外黯淡的星光，凝视一眼摇篮中沉睡的白胖婴孩，轻轻将纤纤玉指，抚上他恬静柔嫩的小脸。

※

天亮了。

宁芳一早起来，便自己作主，换了一身新衣。

交领桃红镶月白边的上衣，配秋香色的裙，再戴上黄豆大小的珍珠串成的花。虽不施半点脂粉，但小小的姑娘，却神清气爽得就象刚打过露水的蔷薇花苞，粉白红润得鲜嫩非常。

同样换了身宝蓝新衣，来接她的徐妈妈见了便笑着打趣，&ldo;哟，二姐儿打扮得这么水灵，可把老奴都比成老咸菜梆子了。&rdo;

宁芳仰着小下巴，一本正经的安慰她，&ldo;老咸菜也有卖相好的和不好的，我看徐妈妈，就是老咸菜里最好看哒!&rdo;

徐妈妈给逗得掩嘴直笑，&ldo;那可多谢姐儿夸奖了。&rdo;

说着话，她又命小丫鬟拿了宁珂上回送的金项圈来，特意给宁芳挂上，这才满意的牵着她出门。

其实宁芳并不喜欢这沉甸甸的玩意儿，但转念一想，却明白了徐妈妈的用意。

就象她知道出门下乡要穿新衣服才显得体面，戴上最贵重的首饰才能让那些乡下人看到，她们母女可不是无依无靠犯了错，才给发落到乡间来的太太小姐。

所以，等到宁四娘那儿，又给祖母特意添了一枚蟾蜍白玉压裙，宁芳也毫不犹豫的戴上了。

只是瞧着大孙女一对雪白小手上，戴着的还是小时候打的一副长命百岁银镯，宁四娘挺自责的，&ldo;芳姐儿也大了，早该准备一对金的，是我疏忽了。&rdo;

宁怀璧正好带了夏氏过来，见此忙道，&ldo;不怪娘，我不也没想到?正好这次去京城，给孩子们都打几件首饰回来。还有娘，您也好些年没添置过了。&rdo;

宁四娘给儿子说得笑了，&ldo;娘这一把年纪，还添置什么?给孩子们添置就行了。到时你记得去京城的福华楼，那是百年老店，东西再好不过。&rdo;

宁怀璧才答应下来，宁芳却瞧瞧躲在后头不大敢抬头的娘，一本正经的扯着她爹逗趣，&ldo;爹你真笨!你就算心里想着，嘴上也别说出来呀。到时你一份，祖母一份，我不就有两份了?这下可好，你这么一说，祖母那份肯定就没了。&rdo;

宁四娘原本还有些浅愁，如今也给孙女说得忍俊不禁了，&ldo;小鬼头!祖母还赖你这点子东西不成?行了，除了你爹，年下祖母再多送你一份就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