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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雨儿听出他的话里隐藏着某种苦涩，她带着歉意说：&ldo;对不起，童年。&rdo;

童年微微笑了笑：&ldo;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来，我们上楼去看看。&rdo;

雨儿跟着童年踏上了楼梯，脚下的木板立刻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似乎随时都会散架。雨儿不敢用手抓旁边满是灰尘的木栏杆，只是小心地看着脚下。

&ldo;别怕，我小时候这楼梯就是这样，不会有事的。&rdo;童年伸出手拉住了雨儿。

&ldo;童年，我只是感到‐‐&rdo;她没有说下去。

&ldo;感到什么？&rdo;童年拉着她继续往上走。

&ldo;没，没什么。&rdo;雨儿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来到了二楼。迎面就是一条阴暗的走廊，走廊边没有窗，雨儿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依靠被童年紧紧握住的手来辨别方向。童年伸出手，在墙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电灯开关，电灯的光线不停地跳了许久才照亮了走廊。

童年沿着走廊向前走，走到了第二扇门前，雨儿忽然觉得有一双眼睛，不，是一只，一只眼睛正在看着她。她一抬头，看到了那只睁大着的眼睛‐‐猫眼，那扇门上装着一个猫眼。

雨儿缓缓地吁出了一口气，但那种奇怪的感觉还在。童年刚要开门，她却说：&ldo;等一等，这个猫眼很奇怪。好像，好像是装反了吧？&rdo;

&ldo;嗯，是装反了。&rdo;

雨儿又仔细地看了看猫眼说：&ldo;奇怪，怎么会有这种从门外向门里看的猫眼呢？&rdo;

&ldo;谁知道呢？反正在我出生以前就有这些猫眼了。&rdo;

&ldo;这些猫眼？&rdo;

&ldo;是的，这栋房子里面几乎每一扇房门上都装了猫眼，而且全是从外向里反装的。&rdo;说完，童年把眼睛凑到了猫眼前面往里看去，忽然，雨儿看到童年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出来一样，表情非常奇怪。

&ldo;怎么了？&rdo;雨儿拉着他问。

童年呆呆地站了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轻声地说：&ldo;没，没什么。&rdo;

雨儿疑惑地看着童年，然后，把自己的眼睛凑到了猫眼前面。透过猫眼，她看到房间里面一片模糊，就像是蒙了块磨砂玻璃，什么都看不清。

&ldo;别看了。&rdo;童年一把推开了门。

雨儿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房间，她仔细地环视了一圈，房间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不过她想，大概老房子里总会有这种味道的，尤其是这栋空关了十几年的房子。房间很大，至少有30平方米，有一排很长的木质窗户，光线错落有致地投she在积了厚厚灰尘的地板上。

&ldo;过去我的父母就住在这个房间里。&rdo;童年缓缓地说，他走到了一张钢丝床前，没有被褥，钢条和钢架裸露着，就像一排肋骨，他看着那张床，停顿了片刻后说：&ldo;这就是我父母睡的床。&rdo;

&ldo;那你的房间呢？&rdo;

&ldo;也在这一层，不用进去看了，我们就住这一间，足够大了。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头，很方便的。&rdo;

雨儿又看了看走廊问：&ldo;这栋房子这么大，过去就只住了你们一家？&rdo;

&ldo;是的，就我和我的父母。&rdo;

&ldo;那你为什么离开？&rdo;

童年愣了一下，缓缓地说：&ldo;因为‐‐我失去了父母。好了，别问了，我说过，我会慢慢告诉你的。我们快点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吧，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rdo;他伸出手抚摸着雨儿的头发，微微笑了笑说：&ldo;我们先把房间打扫一下吧，我到楼下去看看有没有工具，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rdo;

说完，童年离开了这个房间。雨儿一个人站在房间的中央，她听到童年急匆匆下楼的声音，那声音持久地在整栋房子里回荡着。她小心地走到了窗前，隔着一小块空地和围墙，对面是一栋白色的三层楼房。

雨儿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橱，再除了钢丝床架以外就没有其它的家具了。梳妆台上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雨儿站到了镜子前面，镜子上蒙了许多灰，看不清自己的脸。她又打开了衣橱的门，发现里面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样式很老了，并发出浓烈的樟脑丸的味道。雨儿先是一怔，然后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向衣橱里面伸去。

&ldo;你在干什么？&rdo;

身后突然传来了童年急促的声音，雨儿立刻把手抽了出来，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摇着头说：&ldo;你不要总是这样在别人的背后突然说话，这样会把人吓死的。&rdo;

&ldo;对不起。那是我妈妈过去穿的衣服，十几年了，一直没动过。&rdo;他语气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