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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啧！脚麻了。

早知道就不要硬摆出高难度的姿势，看起来潇洒又怎么样？搞得背也痛了起来。他暗暗气恼自己一时幼稚的心血来潮，一边不着痕迹的揉着像是正被千万枝针扎的双腿。

&ldo;我……&rdo;还是一样，仅仅一个字，喉咙立刻干得发不出其他字音。涂着灰泥的小脸透出明显的潮红，林岚芷难堪地清清嗓子。

无砚认命的叹气。看样子，她肯定&ldo;我&rdo;到天黑都&ldo;我&rdo;不出一个名堂。

&ldo;你……怎么样？&rdo;他开始耐心的引导，眼神发出亲切的鼓励讯息。

林岚芷深吸一口气，又试一次。&ldo;我……我我……&rdo;

无砚瘫进椅背闭了闭眼。很好，至少多出两个音了。

张开眼睛，坐正身子，他勉力撑出嘴角的笑纹。&ldo;嗯？&rdo;声音拉得又长又温存，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ldo;请你买下我。&rdo;她说得极端飞快，紧张得全身知觉都快要死去，唯一剩下的感觉是猛烈撞击胸口的心跳声，像雷声一般几乎要掩住所有的听觉。

顾不得脚麻，无砚&ldo;呼&rdo;的一声马上站起。&ldo;你说什么？&rdo;原本柔和的声音立时降到了冰点。

&ldo;请你买下我。&rdo;说过了一次，她悲哀的发现，第二次竟然已没有那么困难。

&ldo;你知道你在说什么？&rdo;才一瞬间，无砚的口气变得严厉。

&ldo;我这是不得已的决定。&rdo;林岚芷冷静晶莹的美眸直视无砚。

说出口了，心也一下子被掏空，好闷。

赌上了清白，就是一条不归路，林岚芷觉得干涩的双眼一阵阵的痛，泪水全积在喉部涌不上来，梗得快要喘不过气。

&ldo;说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rdo;面罩下的黑眼眯起，声音从齿缝间发出。

&ldo;你的手底下不是有一间吟香楼？据说，这间吟香楼是这里最大最红的青楼。&rdo;

无砚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ldo;你要卖身&rdo;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这个字眼刺着林岚芷，她缩了缩身子。&ldo;怎么那么惊讶的样子？你是开青楼的，这种事应该遇过不少吧。&rdo;她勉强绽出一抹笑靥，想要打破僵冷的气氛，结果嗓子竟比平时还要紧，发出极不自然的尖锐笑声。

无砚依旧冷着眼，没有回应她刻意缓和态度的笑容。

在他敌意浓厚的注视下，林岚芷几乎要落荒而逃。

&ldo;你怎么知道吟香楼的？&rdo;

&ldo;在街上听来的。&rdo;事实上，是那天在方流墨的万风药堂前面，差点成为荷花姑娘座车的轮下亡魂，她才慢慢打听到吟香楼这个地方。

&ldo;为什么？&rdo;他问得缓慢。

&ldo;为了生存。&rdo;她脸上带笑，传不进空茫的眼里。

深吸一口气后，她刻意地继续以轻松的语气说着：&ldo;如果你不打算收我的话，也没关系。也许你认为我不够格。但是，城里的青楼不只你这间吟香楼，总有一个地方愿意买下我。&rdo;

&ldo;你要用这方法……谋生？&rdo;她有手有脚，怎么不走其他的路子谋生？

&ldo;谁教老天生我为女儿身。&rdo;她转开眼，不再看他。

这一刻，无砚想杀了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她为什么不开口求他帮忙，宁可堕落青楼？

&ldo;林家已经家破人亡，我一个弱女子，毫无谋生能力，又拖着一个病重的老父，除了这条路，老天大概也不肯给我第二条路走了。&rdo;林岚芷慢慢握起汗湿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