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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好啊。&rdo;

男人显得有些喜出望外，&ldo;那我在门口等你们。&rdo;

&ldo;好。&rdo;

沈化同下去以后，程默呼出一口气，眨巴着眼，睫毛上有水压得她好重，她转头望着王恒笑，&ldo;你看，那就是我爸爸。&rdo;

王恒看着心疼，&ldo;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顾虑别人，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吗?&rdo;

程默拉着王恒的手往前走，&ldo;知道啦。&rdo;趁他没在意的时候偷偷擦掉可能会涌出的泪水。

两人走到程芹的墓前，看到这面前已经有一捧野花，程默慢慢的笑了，她看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ldo;妈妈，他记得，你开心吗?&rdo;

他记得了你爱的花，记得了你，也记得了我。

所以他来看你，他来找我。

这样子，你开心吗?你觉得值吗?

耳边只有风在回答，但它说了好长好长，程默听不清。

正当她执着于要一个回应的时候，她又看到面前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年轻很漂亮，和程默印象中的妈妈一点都不一样，照片里的她笑得好开怀，好无虑，可以拥抱，可以谈话。

一瞬间，耳边仿佛有解锁的声音，好像什么开了。

程默敛了敛心神，&ldo;妈妈，看。&rdo;她拉起王恒的手举高，&ldo;我们在一起好久了，从他把我接回去到现在也差不多十年了。十年，比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要长了……说起来你还是媒人呢，这个功德可大了，地下那些的人一定会对你很好的。&rdo;

你不仅救了王恒，也救了我。

她索性拉着王恒一起坐下，&ldo;但是妈妈，我得实话和你说，当我长得越来越大后，我有时觉得和王恒在一起要比和你在一起好多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是拿你换了王恒。&rdo;

而我有时好开心这样的交换。

觉得自己庆幸，觉得自己幸运。

你不会知道，我因为遇见王恒而在睡梦中笑醒过多少次，而在那之前，我最讨厌的就是梦，因为我所有的梦都带有诡异的气氛，总让我半夜生出一头冷汗。

程默只意在说给妈妈听，然而对王恒来说，这些话他是第一次听，即使程默平时会瞎闹，但她从未正经的和她说这些话。

有些形式他总觉得不需要，然而当真正体验到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不可言喻。

王恒突然说了声对不起，好像是对程芹，又好像是对整片肃静的墓园，声音说得大，仿佛能激起一圈一圈的回声似的，直直荡在所有在场的人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