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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明日带盖大来签字画押，你做保人。&rdo;

谢开言不禁停下脚步，反向朝着卓王孙走去。借着一丝星光，她终于走到了垂柳旁，看清了卓王孙的脸。

他的脸色淡淡的，没有表露出喜怒哀乐。她追问一句：&ldo;此话当真？&rdo;

卓王孙却道：&ldo;听清楚我的话了？&rdo;

&ldo;什么话？&rdo;

&ldo;不辞而别。&rdo;

&ldo;听清楚了。&rdo;

&ldo;知道怎么做了？&rdo;

谢开言用心想了想，不得要领，没有贸然开口。

卓王孙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ldo;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离开。&rdo;

谢开言面不改色，极快答道：&ldo;敬诺。&rdo;

卓王孙见话意已达到，不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河岸。谢开言此刻有点疑虑，仍然站在树下不去，手持花铲笃笃笃地敲着树干。

次日，盖大换上干净的长袍，与拿着白糙花束的谢开言一起走进书房。

室内摆放两丈长远的红木桌案，卓王孙遥遥坐在主位，正对着二人的宾位。桌上摆着两卷一模一样的锦帛文书，内容已经镌写好了，均是：&ldo;兹战备不足，有团练盖大向陆政巡使卓氏借出千金，立书为凭。时在旁谢氏女知卷约，若无文钱相偿，追责签保，诉至公堂。&rdo;

谢开言伸手拿起文书，确保自己看得更清楚。这则合约里增加了保人的受惩力度，不细致思考，会被蒙蔽过去。依照文书之意，假如盖大逾期未归还钱财，卓王孙会抓着她上公堂，用华朝律法惩治她。

竖起的文书阻挡了主客两边的视线。谢开言藏在文书后，朝盖大看了一眼。

盖大抱拳作揖，诚恳说道：&ldo;公子，这则卷约与世俗之法不符。&rdo;

卓王孙

只冷冷说道：&ldo;签不签？&rdo;

他是无比冷静地坐在桌案那首，以上对下，以高对低，中间就隔着一种君临天下的味道。盖大还待商讨，谢开言想想他们这批人手无寸金的窘迫局面，无奈放平文书，低声说：&ldo;签吧。&rdo;于是当先落笔，在两卷文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ldo;谢开言&rdo;及压下印章，再转交给盖大。

盖大如法炮制，加上卓王孙早已盖好的徽印签章，这两卷文书即刻生效。

仆从卷起文书，以绸带束好，当着盖大与谢开言的面，将卷约正身并在一起，出示了连体所写的&ldo;借契&rdo;二字。一旦分开后，字体便剖落一半，各留一卷在借主与贷者手里。

卓王孙摆摆手，仆从执起文书躬身退下，盖大也拿起了剩下的那卷。

&ldo;送盖师傅。&rdo;

卓王孙冷淡的逐客令刚落下，花双蝶就从门外走入，笑着请出了盖大，余下谢开言凝滞而坐。

&ldo;今日学萧曲。&rdo;

书房内静寂无声，卓王孙首先开口。谢开言看着他，迟疑说道：&ldo;公子可熟习方响？&rdo;

&ldo;俗音难登大雅之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