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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第1页）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ldo;难为你了，母亲心里不痛快，你去一趟侯府恐怕连赏钱也没讨到吧。&rdo;

小钱笑道：&ldo;大人说哪里话？大人离宫前，给了奴婢那么多赏钱，奴婢在宫里，一辈子也花不掉。&rdo;

绿萼见状忙逗趣道：&ldo;好呀，既然花不掉，就给我吧。老实告诉你，咱们姑娘在青州是漫天撒钱的活菩萨，这两年着实亏了不少。你若忠心，就把你的积蓄拿出来，让我替你保管着。如何？&rdo;

小钱并无一丝难色：&ldo;奴婢既来了，从此还在大人身边服侍。至于钱财，自然照老规矩，都给绿萼姑娘打理。&rdo;绿萼和银杏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我笑道：&ldo;别听绿萼瞎说。赏给你的就是你的，你若差事办得好，还有赏。&rdo;说着细细打量他的面色，&ldo;你的伤都好了么？这两年过得好么？&rdo;

小钱忙道：&ldo;奴婢的伤早就好了，当年亏得有李大人在，鞭子抽在身上，都是回了力气的，不然骨头都打断了。如今也就是留下些疤痕，不碍事。婉妃娘娘待奴婢很好，奴婢受之有愧。&rdo;

&ldo;是我连累你们……&rdo;想起父亲挨了铜鞭的惨状，心头一痛，说不下去。

小钱忙道：&ldo;大人这句&lso;连累&rso;，奴婢担当不起。芳馨姑姑早就告诉过奴婢，无论经受什么，都是奴婢分属应当的。为了大人，都要咬牙挺着。&rdo;

鼻子里的酸气直冲脑府，眼前顿时模糊：&ldo;我们都在，只有姑姑……&rdo;众人都低头不言，绿萼掏出了帕子，一面擦眼泪一面瞪着小钱。我连忙转了话题，勉强笑道：&ldo;这两年姐姐究竟怎样？我才刚在粲英宫听说姐姐难产？&rdo;

小钱忙道：&ldo;是。那一日忽然胎动就要生了，偏偏老夫人在青州，公子也不能进宫。娘娘独自一个痛得厉害。幸好有黄姑姑在，娘娘这才能平安诞下小公主。黄姑姑曾经给夷思皇后接生，又给苗佳人接生，技艺甚好，加之娘娘已经生过两胎，所以倒并没吃太多的苦，只是刚开始有些害怕罢了。&rdo;

我愈加惭愧：&ldo;是我不好，明明答应了要陪在她身边看她生下孩子，终究还是出宫了。姐姐怨我，也是应该的。&rdo;

小钱道：&ldo;娘娘并未怨大人，娘娘还一直说，大人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还劝老夫人一定要体谅呢。&rdo;见我呆住，又道，&ldo;婉妃娘娘是个极其心善的人，否则也不会待奴婢这样好。奴婢一回宫，娘娘就打发奴婢过来，临行前还颇多赏赐。&rdo;

我叹道：&ldo;这两年陛下待姐姐好么？&rdo;

小钱道：&ldo;几个嫔妃之中，就数娘娘所出最多，自然是最得宠的。&rdo;

我又道：&ldo;我回宫，她真的不怪我么？&rdo;

小钱笑道：&ldo;大人回宫，娘娘只有高兴的。再说，陛下这个身子……还吃什么飞醋？&rdo;

我自觉固执和矫情，笑叹：&ldo;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了，我出宫前交代给你的事，办得如何了？&rdo;

小钱道：&ldo;李演卧病在床，每日请医用药，样样要人伺候。几个内阜院过去的内侍，早就不耐烦服侍他了，各个能躲就躲，能赖就赖。&rdo;

绿萼忍不住道：&ldo;服侍一个重病的老都知，又有什么前途？换作谁，都不耐烦。&rdo;

小钱笑道：&ldo;可不是么？若使钱呢，就好一些，若哪一日没有使钱，就要看他们的脸色。&rdo;

李演本该出宫去养老。我叹道：&ldo;这又何苦？&rdo;

小钱道：&ldo;依奴婢看，李演应该出去买个大宅子和几个奴婢，凭圣上的赏赐和这些年的积蓄，恐怕要省心得多。奴婢不明白，他为何非要留在宫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