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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第1页）

御书房静了片刻，华阳道：&ldo;父皇吃一颗青梅，冲一冲口中的苦味。&rdo;

皇帝嗯了一声，含混道：&ldo;皇儿连学也不上，是有什么话要和朕说么？&rdo;

华阳道：&ldo;儿臣的确有很要紧的事面谏父皇。&rdo;

皇帝失笑：&ldo;是何要紧事，竟逃学，拼着夫子打手心板子来说？&rdo;

华阳的口吻是说不出的认真和恭敬，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十岁：&ldo;儿臣说了，父皇可不能怪罪儿臣。&rdo;

皇帝佯装肃然：&ldo;咳……皇儿直说便是，朕绝不怪罪。&rdo;

华阳道：&ldo;儿臣要说的事情，闲杂人等不能与闻。&rdo;

皇帝又忍不住笑了：&ldo;御书房哪里有闲杂人等？&rdo;静了好一会儿又道，&ldo;小简，你带人在外面站着，一只苍蝇也别放它飞过。&rdo;小简忍住笑，应了一声，带众人退了出来。

皇帝笑道：&ldo;皇儿想要什么直说便是。珍宝？典藏？名剑？还是又看上哪宫的丫头了？&rdo;

华阳的声音沉缓：&ldo;回父皇，都不是，这一次是关于国事，父皇一定要听儿臣的。&rdo;

皇帝奇道：&ldo;你才十岁，懂得什么是国事？&rdo;

华阳径直道：&ldo;父皇，儿臣听闻父皇已经命中书省拟册封曜哥哥为太子的诏书了。&rdo;

皇帝笑道：&ldo;不错。皇儿喜欢曜哥哥做太子么？&rdo;

华阳道：&ldo;父皇既问儿臣，儿臣不敢不据实以答。儿臣不喜欢曜哥哥做太子。父皇也不应该立他为太子。&rdo;

皇帝一怔，笑意有些干涩：&ldo;那依皇儿看，该立谁呢？&rdo;

华阳道：&ldo;父皇当立三弟晔为太子。&rdo;不待皇帝相问，便侃侃而谈，&ldo;一来，三弟俊朗有风仪，聪敏识大体，夫子曾不止一次在儿臣面前夸赞过三弟，父皇不是也一直很偏爱三弟的么？二来，昱贵妃娘娘出身清贵，德高望重，待儿臣和祁阳妹妹无微不至，有如亲母。且昱贵妃娘娘为人淡薄，不慕名利，约束外戚，从无过犯，正堪母仪天下。&rdo;

皇帝也不免认真起来：&ldo;这样说起来，你四弟晅也是可以立的。他&lso;俊朗有风仪，聪敏识大体&rso;，几个夫子不止一次在朕面前夸赞过你四弟了，朕也很喜欢他。还有，婉妃娘娘待皇儿和祁阳也甚好，且温顺善良，为人淡薄，不慕名利，约束外戚，从无过犯，正堪母仪天下。&rdo;

华阳毫不犹豫道：&ldo;父皇错了。若单说婉妃娘娘自己，正如父皇所言，没有什么不好的。但婉妃娘娘有亲妹妹朱女录，现在御书房中校核文书往来，儿臣听闻，她已经大权独揽了。待少君登基，新太后必然倚重自己的亲妹妹，朝政必然把持在这位朱女录的手中。我大昭甫一统六合，新得的西北六州和河北路还不安宁，母壮子弱也就罢了，可是举国托于外妇，父皇就不怕社稷土崩、国土分裂么？！&rdo;

皇帝微微吸了一口凉气：&ldo;既怕母壮子弱，正该立你曜哥哥才是，毕竟他最年长‐‐&rdo;

华阳斩钉截铁道：&ldo;曜哥哥不能立！&rdo;我在门后听着，不觉周身一颤，一颗心几乎蹦到了口边，沉闷得想大喊一声。封若水的呼吸似乎也急促起来。我一味盯着脚下，不敢转头望向别处。

皇帝的口吻终于有了几分狐疑和威严：&ldo;为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