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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男人并没有否认。苏陌觉得有些头昏，等他头脑清晰的时候，这场大乱已经平息，失控的女人已经愤然离去，也许还需要漫长的负荆请罪才能得到谅解和许可，但毕竟已经说了。毛巾紧紧捂在伤口上，染红了一大片，然後才慢慢止了血，伤口上贴了一张有些可笑的卡通创口贴，已经不怎麽痛了。苏陌远远地看见何授重新在厨房里忙活起来的时候，低声道：&ldo;那些腌肉都臭了，所以我扔了。&rdo;

何授应了一声。

苏陌过了一会，忍不住轻声说：&ldo;阿授，水桶里养的那条鱼可以杀了。&rdo;

何授应了一声。

苏陌又说：&ldo;鸡鸭也在那里，我有好好喂它们。&rdo;

何授又应了一声。

那个人回来了，於是火锅的器材收好了，凌乱的垃圾都倒了，桌子重新折叠了起来，十几个酒瓶被人堆放在阳台上，巨大的客厅又恢复了它宽敞明亮的模样。苏陌觉得自己的生命又重新开始缓缓流淌了，他放轻脚步走到何授身边，何授正拿著一支笔，在菜谱上勾勒著什麽，苏陌从後面轻轻抱住男人。

何授有些僵硬的样子，良久才说：&ldo;抱歉，虽然知道你厌倦我，但是在你找到其他人照顾你之前……&rdo;

一阵沈默过後，苏陌把头贴紧男人的右耳，然後埋进何授肩膀，像是没听到何授说了什麽，苏陌自顾自的用温柔稚气的语气轻声说：&ldo;好香啊，我们晚上吃什麽？&rdo;

第三十四章番外之夏日甜点

荒芜的庭院，落叶簌簌地落个不停，不会下雪的纬度，只有冷风和枯枝颤抖哭诉成的萧瑟。

抬头看看头顶无际的天穹，明媚得没有一丝云翳，耀目却丝毫不温暖的阳光，刺痛了眼睛，挣扎得想流出泪水，却悲哀地发现，眼里一片干涩，哭都哭不出的绝望，咬碎钢牙，有谁能懂。

手好冷，却没有一丝的颤抖。

冯洛看著眼前的人，嘴角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轻叹：&ldo;我没有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do;

苏陌看著他，苦苦地笑，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死水，追忆无奈悲哀痛苦，种种情愫溺死其中，他轻轻地回道：&ldo;我也从未想到，如果可以，我多想……回到从前，不如放下枪？&rdo;

&ldo;不可能！&rdo;冯洛突然大喊道，但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内心的矛盾。两人相视无言，手中持枪，指著对方的额头。冯洛激动地喊：&ldo;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回头吗？多可笑啊！如果不决一个胜负，永远都不会结束！&rdo;

苏陌低低地笑了，哭一样的笑：&ldo;没错，一定要有一个胜负，不是你输，就是我输，我记得，你一直在让我，如今，你真的……忍心开枪？&rdo;

冯洛仰天大笑：&ldo;我让了你那麽多年，你以为我还会让？今时不同往日，人是会变的！人心是会变的！你还有什麽资格要我不要开枪──我不开枪，你也会开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do;

苏陌低低地复诉：&ldo;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do;他说著，安静地看著冯洛：&ldo;我以为我们是朋友。&rdo;

冯洛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却更加握紧了手中枪：&ldo;这一刻，已经不是了。你忘了，你有你的队友，我有我的夥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