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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十月是阵阵秋风下挥不去的炎热,像是要彻底磨灭我出门工作的意志。
反复回想范寒的说辞,越发觉得震撼。
我拿出那张在调查阶段被我捏得皱巴巴的谢震的照片,我这才发现谢震有一双海苔般浓厚的眉毛——我似乎从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些照片上的人,我甚至不能直接回想出调查过的任何一个人的全貌,能回想到的只有像王烁的红毛,司马老贼脸上的横肉,以及个人资料里的关键信息这样标签般的印象。
韦空回家睡了午觉,说是今天想要放半天假,晚上会去刘新处,李淇将车开出去加油站加油,说起来案子一路到现在也是苦了我们这辆车了,白羽对着电脑没停过,才发现这个痞气十足的男生实际上工作起来认真负责,我在组里似乎从没有看他笑过——他有什么样的故事?他为何落得今天的下场?他又是什么样的人?
“呃,”白羽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老哥你这么看我我会很尴尬。”
“呵,没什么,监控里有什么东西吗?”
“那个工厂,每十五天会换一次,会覆盖监控,你懂吧。”白羽打了个手势。
“嗯。”
这个我懂的,顺手就甩了一根烟,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成了我和别人聊天时的条件反射的动作一般,有时也会因为对方没有接住烟而让现场一度陷入尴尬。
“然后这个工厂的监控,很差劲真的,视角完全没法覆盖住厂里的全部。”白羽顺手就接了烟,好像他以前就是这样接烟的。
“其他的呢?”
“卢义的消费记录,主要针对药品。”
“药品?”
“合法的那种,精神稳定剂等等。”白羽又敲了敲键盘,“但他看起来没有精神病史。”
“嗯,看得出,不奇怪点他怎么参与地我们的案子。”我笑笑。
“有没有可能是给别人吃的?比如谢震?”
“有可能,他们的出行记录里我先找找,如果没有就要靠你们了。”白羽继续敲击键盘,一丝不苟。
头有些晕,麻麻的,酸酸的,就在后脑勺那块地方,像是有一条毒蛇在那里用浸满毒液的牙齿撕咬我的头骨,这种头痛好像已经持续了很久了,但现在才察觉到,让我的神经一时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也正好,让我这一周以来,放这么两小时的假,说起来有些不负责,但我觉着这样总比让酸头痛侵扰我的心智要好。
所以中场休息,是必要的。
我将烟掐灭,集中我所有的神经的注意力,细细地感受这种疼痛——似乎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去仔细地体验每一个感受。
秦牧抽上了新的一盒烟,然后幽幽地说:“这个卢义,我好像想起什么了。”
“昨天就等你这句话了。”我笑笑,但笑不出来。
“他这个人,我记得在什么时候的事,很久以前了,被一个记者还是什么的人物,挖出来有偷税的行为的,后来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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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田犬“那你说出来有个P用。”我这下真的笑出来了。
秦牧看来一眼手机,然后说道,“走吧,张鑫醒了。去问候问候。”
我从座椅上伸直了腰,然后像是突破了懒惰的防线,跟上了秦牧。
警局门口,从车上下来的张鑫,还有“欢迎回归”的我和秦牧。
“你可算回来了,”秦牧豁然笑道,伸手就拍住张鑫的肩膀,“身体没事吧。”
“哈,”张鑫开朗地笑了,像是左日发生的悲剧已经彻底过去了一般,“好多了,我小时候算命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我命大来着,现在就是有点头晕,其他的都还好。刚从医院里出来,队里没什么事吧?”
“哈哈,上去坐坐?”
...
19日下午两点半,组内。
“你是说,这个赵珑,哦不,这个女尸...”
“这时应该说是凶手。”我打断了秦牧,毕竟外人对于我们组内的进展不晓,直接说什么“女尸”,是不负责的手法。
“我觉得她没有敌意,真的不像是有敌意的人。”张鑫一口气喝下了滚烫的咖啡,这个年轻人眉宇间有一种雷厉风行的气质,属于韦空特别喜欢的类型。
“从何谈起?”秦牧接着问,我顺手又要甩一手烟,但想想对面是刚出院的病人,还是收了手。
张鑫看起来倒是豪爽,直接从我刚甩出去准备甩回来的手上“拧”起了烟,还直接点起火,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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