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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我过完整个冬天，从来没觉得像这一刻这么冷过。

&ldo;我大学就离开家，一年见不了肖航两次。为什么你还要把他的事怪到我头上，是不是肖航永远是好的，是对的，坏的都是跟我学的。&rdo;我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会脱口而出：&ldo;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怪我！&rdo;

但是她毫无动容。

&ldo;你会舍得死？我被你气死才是真的！&rdo;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怨毒：&ldo;你这个怪胎，变态！你爸就是你气死的。你还想气死我吗？&rdo;

也许是生理原因，我的眼泪一直滚落下来。但我看着她，并不想再争辩，只是觉得怜悯。

我知道她快被生活折磨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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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昏暗的楼道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打凌蓝秋电话：&ldo;出来喝酒。&rdo;

凌蓝秋大笑：&ldo;想通了？一醉解千愁？&rdo;

&ldo;一醉解千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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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酒吧我以前从没来过。

事实上，我去过的酒吧很少，除了以前齐楚驻场过的那两家，齐楚有时候保守得过分，我大学毕业聚餐，因为一别就是天南地北，一堆人喝到凌晨三点，他来接我回家，那时候他已经是娱乐圈新人，全程黑着脸，我同班女同学悄悄跟我说：&ldo;你朋友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凶了。&rdo;

凌蓝秋比我先到，定了桌等我，我一面脱外套一面穿过人群，她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对我笑：&ldo;肖林，你真是可惜了。&rdo;

&ldo;可惜什么了？&rdo;我把大衣放在一边，伸手叫服务生。

凌蓝秋笑了笑。

&ldo;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齐楚性格完全相反。&rdo;她眯着眼睛看我，手指夹着烟，但是没有点：&ldo;没想到你能修身养性这么多年。&rdo;

&ldo;你喝什么？&rdo;我不等凌蓝秋回答，看向服务生：&ldo;给她一杯温牛奶，不加冰。&rdo;

服务生下巴都快吓掉。

&ldo;喂，过分了吧。&rdo;凌蓝秋抗议：&ldo;我喝红酒总可以吧？&rdo;

&ldo;你想生出小头娃娃的话可以试试。&rdo;我把点单用的平板还给服务生：&ldo;纯饮龙舌兰，盐边青柠，一份巧克力arti。&rdo;

&ldo;这也太简单了。这里调酒师很厉害的，有几款鸡尾酒降温用干冰，调得很好。&rdo;

&ldo;去年的时候我爸他们医院收到一个病人，是不小心把干冰吞下去了。&rdo;我对着她笑：&ldo;你猜结果怎么样了？&rdo;

凌蓝秋打了个寒噤。

&ldo;你说你这人这么黑暗，平时在齐楚面前忍得多辛苦。&rdo;

&ldo;我乐意。&rdo;

&ldo;为什么？&rdo;

&ldo;他长得好看。&rdo;

凌蓝秋被我逗笑了。

酒很快就送上来，她确实没哄我，这酒吧调酒师不错，我很少去陌生酒吧，不知道调酒师深浅，这两杯最保险，不容易出幺蛾子，试过之后就一轮一轮的点，其实酒是个好东西，虽然不至于一醉解千愁，喝酒之后看世界都美好了一点。不然古人哪来那么多写酒的诗句。

几杯下肚，我连台上乐队的歌都觉得好听起来。

一般这种酒吧驻场都是老油条，久了就变得油腻不堪，不然当初齐楚也不会鹤立鸡群早早被选走，但这个酒吧的乐队有意思，唱摇滚，隔得远，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主唱声音好听，身形修长，一举一动都有种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