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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赵立冬这次并没有被安抚：&ldo;不只是背不出来，也说不出来那些典故，先生问的，辰辰全部都回答出来了，立年也基本上能回答出来，只有我，半天才想起一句。还有字，我的字也写得不好。&rdo;

对此，方怡也有些无奈：&ldo;那先生说你了吗？&rdo;

&ldo;没有，先生说我是启蒙晚了的缘故，多学学就好了，可是我比辰辰立年还要大了三岁呢。&rdo;

听起来，那掌柜的人还不错，小孩子的自尊心是需要好好维护的，方怡笑道：&ldo;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说明这不是你的问题，虽然你比辰辰大了三岁，但是辰辰自幼就被父亲教导，你是最近才开始学，这区别可大了。至于立年，他比你小，脑子正是记东西的时候，所以比你记得快也是正常的。&rdo;

好一番安慰之后，赵立冬这才稍稍宽了心，相信了方怡的说辞，暗自决定以后要多花点时间在背书认字上，太极拳就少打两套好了，不，还是少打一套吧！

书店里，打发走小家伙们后，白城山迫不及待地看向那掌柜的：&ldo;如何？&rdo;

那掌柜的慢悠悠地摇了摇手里的纸扇：&ldo;立冬的资质平庸，启蒙太晚，耐心教导或有小成；立年聪颖，心性活泼，若有良师指导，考取功名并非难事；至于方辰，倒是一块璞玉，若是有人悉心雕琢，必成大器。&rdo;

白城山喜形于色：&ldo;当真如此？那真是老天开眼！&rdo;

那掌柜的斜眼看白城山，似笑非笑：&ldo;别高兴太早，立冬还好说，城里随便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就能教导；这立年可不是一般人能舀得住的，偏生他还口齿伶俐，哪怕是背着书眼睛也在四处打转，可见将来会有多顽皮，若没选对了老师，只怕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反而学不到什么。至于方辰，当真是需要一位良师，否则就太可惜了，我可有好些年没见过这般既聪慧又静心的孩子了。&rdo;

&ldo;这静心是何意？我看辰辰平日里跟立年也没太大差别，只是有些认生，在熟人面前，也并不是那么安静。&rdo;

那掌柜的摇摇头：&ldo;这静心，是指做事的心态，做一事，是一事，他如今才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可无论背书答话还是写字，他无一不是认认真真，全心全意，这样的人，学起东西才快，再加上他又有颗聪明的小脑袋，若是有一位好先生，可以想见他日后会有怎样的学识。天生聪慧的孩子有不少，成大器的却并不多，关键就在这老师身上，好的学生，更需要好的老师教导才是。&rdo;

白城山沉吟许久，这才道：&ldo;刘老弟，老哥我有句冒昧的话，想问一问刘老弟。&rdo;

&ldo;白老哥既称我一句老弟，这话自然是问得的。&rdo;

白城山正色道：&ldo;实不相瞒，在此之前，我曾想过蘀辰辰给左大名士投拜帖，只是后来一想，辰辰毕竟还小，更何况也没学多少东西，贸然求见恐被人笑话。今日听刘老弟这番话，我这心里又有了些期盼，我知道刘老弟跟左大名士相熟，所以想问一句，这事可有几成希望？&rdo;

那掌柜的眯起眼微微笑起来：&ldo;左大名士啊，那希望还真不小，他向来就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娃儿，特别是笑起来有小酒窝的，我当年就是因为笑起来没酒窝，被他嫌弃了，只旁听了他几回课就给赶走了。&rdo;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白城山听着也不由细细琢磨，他是知道这刘掌柜的身份不凡，跟那左穆也是说的上话的，上回他能去给左穆践行，就是托他的福，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一层。可他说左穆会因为他笑起来没酒窝就嫌弃了他，不肯收他当徒弟，这就有点儿，有点儿太难以置信，毕竟在他眼里，左穆大名士虽然平易近人，可那也是高高在上的，挑选徒弟自然是要精挑细选的，怎么会是这般糙率的！

不过白城山都是成精的人了，自然不会露出半分怀疑的神色：&ldo;有刘老弟这话，我可就真的安心了！依刘老弟看，我该请哪位先生来给他们启蒙呢？&rdo;

那掌柜的舀扇子点点下巴：&ldo;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do;

白城山这回是真真的意外了，几乎脱口而出：&ldo;刘老弟不是素来不收徒弟的吗？&rdo;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愚蠢，应该趁着这机会立刻把人叫来拜了师啊！跟着眼前这位，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将来引荐左穆大名士，那都是天大的好处啊！

那掌柜的摇着扇子：&ldo;我何时说要收他们当徒弟了？&rdo;

白城山苦着脸：&ldo;刘老弟，是老哥我说错话了，你这都说出口了的话，哪有收回去的道理。&rdo;

那掌柜的笑眯眯道：&ldo;我不收徒弟，却可以教他们启蒙。既然你想让方辰拜左大名士为师，又岂能另给他找师父？左大名士可从来不收别人的学生。&rdo;

白城山一拍脑袋，自己这糊涂的，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左穆确实从来不收拜过其他先生的学生，只因&ldo;一日为师，终生为父&rdo;，这师父岂能是天天换的！

白城山起身，冲着那掌柜的一拜：&ldo;刘老弟，这等大恩，老哥真是无以为报，将来若有任何差遣，老弟一句话，老哥万死不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