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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可是，我们常见的阴囊血肿都是在睾丸的下方，或者是睾丸的前面啊！&rdo;仇法医说，&ldo;这个怎么会在睾丸的后侧？你确定这个和本案有关系吗？&rdo;

&ldo;当然有关系！&rdo;我说，&ldo;这是新鲜的血肿，自然是在本案发生的时候产生的。至于为什么在后侧，一样，是本案的玄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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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们找到了两名死者的死因，整个专案组的同志都兴高采烈。一大早就来到了专案会议室，等待我们的会议通报。

我们四个人依次落座，我抬眼看了看大家渴望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ldo;这样吧，我先来介绍一下我们这次的发现。&rdo;

&ldo;听说死因已经确证？&rdo;彭科长说。

我点点头，说：&ldo;首先说说史三，原来我们就已经确定史三是刀砍伤致失血性休克死亡，这个结论没有问题，我们这次更进一步确定了史三并没有重要血管损伤，他的死亡是有一个过程的。&rdo;

这个问题并没有激起大家的兴趣，大家仍抬着头希望尽快往下听。

我接着说：&ldo;至于史大，我们昨天的尸检，发现死者患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就立即把死者的心脏送到省厅，我们的方科长连夜对死者的心脏进行了法医组织病理学检验，经过检验，确定死者的冠状动脉里有一个较大的栓子，这个栓子平时是黏附在冠状动脉壁上的，叫作附壁血栓，它并不影响史大的日常活动。在受到情绪激动、惊吓等因素的影响后，血管剧烈收缩，这个血栓就把整个冠状动脉都给堵死了。冠状动脉是给心脏供应血液、氧分的血管，一旦堵死，就会出现心肌梗死，从而导致猝死。史大就是这样死亡的。&rdo;

&ldo;吓死的？&rdo;彭科长问了一个昨天韩亮问过的问题。

我点点头，接着说：&ldo;至于史二的死因，着实让我们费了一番功夫。我们这次尸检，在死者的阴囊后侧发现了一个小血肿。既然已经排除了损伤、窒息、中毒和疾病等死因，那么，我们认为这个小血肿就是导致史二死亡的原因。男性的睾丸受到外力作用后，因为神经密布，所以可能导致神经源性休克，从而导致死亡。&rdo;

&ldo;说句粗话．就是卵子被踢到了？&rdo;一名侦查员插话道，&ldo;这种事情经常有，但是也不至于死人啊!&rdo;

我笑着说：&ldo;确实，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不会死人，但是并不能说绝对不会死人。因为个体差异以及身体机能等方面的原因，有很多死亡就是偶然的。史二的死亡可以说就是挺意外的，并不是所有人睾丸受力都会死的。&rdo;

说完，我看了看林涛，用眼神示意他介绍痕迹检验情况。

林涛看到了我的眼神，接着我的话茬儿说：&ldo;和个体差异什么的比起来，痕迹检验就更注重必然性。比如，有人进入一个软泥地，就必然会留下足迹。这个现场的地面，一旦进入后，就必然会留下足迹，但是，并没有第四人的足迹，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现场其实根本就没有第四人。&rdo;

&ldo;明确了三名死者的死因，我也愿意相信这是一起&lso;自产自销&rso;的案件。&rdo;彭科长说，&ldo;其实&lso;案件，后续工作更加麻烦，因为我们必须有充分的依据提供给检察部门，用以销案。&rdo;

&ldo;那我接着说我这边的情况。&rdo;林涛说，&ldo;除了现场地面，浅色的床单和被子上，也仅仅找到了一种足迹，根据比对结果，确定这几枚足迹都是来自史二的球鞋。&rdo;

&ldo;这很正常。&rdo;彭科长说，&ldo;毕竟现场中，史二是站到了床上，压在史三的身上。外面还下着雨，谁的脚上都黏附了泥浆，上了床肯定会留下足迹。&rdo;

&ldo;我强调的，是唯一性。&rdo;林涛说，&ldo;床上只有史二的足迹，这是唯一的。没有其他人踩上床。也就是说，我们认为是史二趁史三熟睡，上床骑跨在他身上，用就地取材的刀砍死了史三。&rdo;

&ldo;万一是有别人没上床就砍人呢？&rdo;彭科长说。

&ldo;不会。&ot;林涛说，&ldo;我们别忘记还有刀的存在，刀是顺着床沿和墙壁的夹fèng掉到了床下。秦科长之前测量了床沿和墙壁夹fèng的宽度，也就比刀柄的直径大一些。一米五的大床，别人是很难在不上床的情况下，精确地把刀扔进床fèng里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史二在砍完人后，因为自己失去意识，拿刀的手正好在床fèng之间，手上的刀也就正好从床fèng掉下。&rdo;

&ldo;当然，印证这个观点的依据还有很多。&rdo;我补充道，&ldo;第一，如果是史二保护史三，那么史二必然也会受伤，然而并没有。第二，史三胸部、颈部的损伤非常密集，说明他是处于固定体位被砍伤。一个青壮年，在遭遇砍击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肯定是因为他的活动受限，无法移动。为什么活动受限？很有可能是史二压住了他。第三，史三的上臂抵抗伤，都在肘部后侧和上臂后侧，这不是正常抵抗伤应该在的位置，而是提示史三在被砍的时候，用手护头，自然就暴露了肘部后侧和上臂后侧。这个问题进一步证明了死者是无法移动体位的，另外，还能证明史三遇袭的时候，体位就是仰卧位。现在我们再看现场的喷溅状血迹，也印证了史三是原始位置遇袭。好，这时候我们再看看史二的衣着，他的外套前襟都是浸染血迹，是因为他俯卧在史三身上，所以浸染了。但喷溅状血迹也有，存在于他的衣服前摆和鞋子上，这说明什么问题？&rdo;

&ldo;说明血液喷溅的时候，他就处于骑跨的位置。&rdo;一名侦查员说。

我点点头，说：&ldo;因为没有大血管的破裂，史三的血迹肯定是被砍的时候才会立即喷溅，按理说，应该向他的四周喷溅，目前我们看起来，头部和侧面的墙壁有喷溅血，而史三的下身衣物上却没有喷溅血，这说明他的下身被物体遮挡住了。&rdo;

&ldo;被史二的身体遮挡住了。&rdo;那名侦查员又说。

&ldo;这个证据完全可以证实，史三在被砍的时候，有人坐在他身上，而这个人，就应该是身上有喷溅血的史二。&rdo;我说。

&ldo;那史二是怎么死的？&rdo;侦查员问。

我说：&ldo;史二的死亡是一个意外。我们常见的睾丸损伤，是在睾丸的下面或者前面，这个大家都可以想象出来吧，有人踢到睾丸，受力的一般都是这两个面。而睾丸的后面因为有大腿的保护，所以一般不会受力。但是史二的睾丸损伤恰恰就是在后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