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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我点点头，说：&ldo;从死者气管、食管里的大面积溃烂面看，可以肯定，他是整个儿掉进了沸水里，所以吸入、咽入了高温液体导致了呼吸道、消化道溃烂以及胃出血。&rdo;

&ldo;什么？&rdo;杨大队瞪大了眼睛，&ldo;你……你是说，他被煮熟了？&ul;

&ldo;也不至于。&rdo;我说，&ldo;如果真的是软组织全层都凝固坏死了，那么腐败也就不会发生得如此之快。而且，他的内脏器官也都还好。&rdo;

&ldo;反正也和煮熟了差不多。&rdo;杨大队惊出了一头冷汗。

&ldo;既然烫伤程度不那么严重，而且小孩子完全没有自救能力，那么，他是怎么脱离沸水的呢？&rdo;我问。

我和杨大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一旁的操英华尸体上。

细看，操英华的躯干部腐败程度和杨永凡还是有区别的，形成巨人观的现象更为明显，但表皮脱落的迹象却没有那么明显。很显然，操英华并不像杨永凡那样&ldo;被煮熟了&rdo;。

通过尸体检验，虽然尸体表象有着不同，但内部器官却是惊人地相似。操英华的内脏器官也没有损伤的征象，但是气管和食管内却充满了溃烂面，胃内也有明显的出血迹象。

&ldo;怎么会这样？&rdo;杨大队说，&ldo;她不可能掉进沸水，但呼吸道、消化道内为什么会有热液进入？&rdo;

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一个物件突然钻进了我的脑海。

我拿起操英华尸体的双手，说：&ldo;你看，她的双手，还有口鼻部、颈部都存在明显的红斑。&rdo;

说完，我用手术刀切开了尸体的前臂软组织，说：&ldo;你看，这里的情况，和小孩尸体的一模一样！&rdo;

话刚落音，窗外一道光束闪了一下我们的眼睛，随即，技术员小骆大大咧咧地走进了解剖室，跟着他的，是抱着肩膀的林涛。

&ldo;哎？你怎么来了？&rdo;我笑着问林涛。

林涛四周打量了一下，说：&ldo;真想不通，为什么要把解剖室建在这鬼地方。&rdo;

&ldo;鬼地方？&rdo;我在第一个字上加了个重音，说得林涛打了一个寒战。

&ldo;我们勘查结束了。&rdo;小骆说，&ldo;完全没有外入侵入的迹象。你们呢，死者咋被杀的？&rdo;

&ldo;被煮熟了。&rdo;杨大队说。

&ldo;你别吓我。&rdo;林涛叫道。我感觉他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ldo;确实是被煮熟了。&rdo;我补了一句。

林涛显然是真的被吓着了，颤抖着说：&ldo;谁这么残忍！&rdo;

&ldo;忘了我们今天早晨在办公室讨论的话题了吗？&rdo;我说，&ldo;凡事不要先入为主，凡事不要被表象蒙蔽了眼睛。&rdo;

林涛颤抖着想了想，说：&ldo;你是说，自杀？&rdo;

&ldo;呵呵，我说的是死亡方式。&rdo;我说，&ldo;还是我来问你吧，现场是不是没有发现外人的足迹或者指纹。&rdo;

&ldo;没发现。&rdo;林涛说。

&ldo;现场厨房有个小板凳，是不是上面有小孩子杨永凡的足迹？&rdo;我接着问。

林涛点点头。

&ldo;现场厨房灶台上的那一口大锅，里面是不是全都是水？&rdo;

&ldo;是。&rdo;

&ldo;现场厨房门口有一把瓢，那把瓢上，是不是只有操英华的指纹？&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小骆叫道。

我微微一笑，说：&ldo;现在我来和你们说说案发的过程。操英华在家不仅要带孩子，还要收拾屋子，因为她有一个较为懒惰的儿媳妇。操英华把孩子放在院子里玩，自己在仓库里收拾山芋。两岁的孩子嘛，不知道危险，而且自己也具备了爬高上低的能力，所以他踩着板凳爬上了灶台，弄翻了锅盖．掉进了沸水里。&rdo;

&ldo;真的是煮熟了。&rdo;林涛不停地用手搓着自己的臂膀。

&ldo;也不至于煮熟了。&rdo;我说，&ldo;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操英华慌不择路地跑到厨房，从沸水里捞出了孩子，留下了她手上的损伤。可是，你们知道的，烫伤的人，外表很可怕的，表皮一块一块地脱落，全是红斑和水疱。&rdo;

我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讲述，林涛慢慢地挪到小骆身边。

&ldo;看到这样的情形，别说救不回来了，就是救回来，这孩子也没法过正常的生活了。&rdo;我说，&ldo;所以，操英华一时悲恸，舀了一瓢沸水，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所以，瓢上有指纹，尸体消化道、呼吸道，以及口鼻、颈部周围有烫伤。&rdo;

&ldo;这太恐怖了。&rdo;林涛颤声说道。

&ldo;你这样分析的话，几乎把所有的损伤和痕迹都解释了，很合理。&rdo;杨大队说，&ldo;不过，死因呢，怎么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