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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ldo;我当时年纪小，还不懂得这件事qg的重要xg……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传，说父亲最喜欢水姨娘……我却觉得讨厌，觉得水姨娘不安分守纪，让魏夫人失了颜面，齐瀚现在又说他才是哥哥，而我是弟弟，分明就是仗着父亲的喜爱欺负我……那时我刚被送到西北大营，很多地方都不适应，正烦着，二话没说，上前就狠狠地凑了他一顿……&rdo;

顾夕颜一听，就想到了一个虎头虎脑，活泼可爱的齐懋生，那景场，一定很有趣。

可懋生话里透露出来的讯息，却让她笑不出来。

齐懋生面色端凝，整个人都沉浸到了回忆里：&ldo;齐瀚哭哭泣泣地跑回了桂园，不一会，我父亲就来了。我当时正坐在槐园的小厨房里美美地吃着王嬷嬷炖得竹笋烧五花rou，他脸色铁青，质问我，说，&lso;我送你去西北大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练好了身手打弟弟的&rso;……&rdo;

顾夕颜隐隐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她不禁追问道：&ldo;那你怎么说？&rdo;

&ldo;我就说，齐瀚说他是我哥哥，既然如此，他就应该知道尊老爱幼才是……怎么被弟弟打了，还有脸跑到长辈那里去告状，要是我，找就寻个地方先把拳脚练好了再说……&rdo;齐懋生的神色有点戚然，&ldo;我父亲一听，脸色大变，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襟，把我给提出了小厨房，然后厉声问我，&lso;是谁说的&rso;。我当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父亲虽然严厉，但对我也很少有板着脸的时候。我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怂了，就冷笑着说，&lso;还有谁，当然是自称老二的齐瀚了！他还要我给他行礼&rso;……我当场就朝着父亲扬了扬拳头，说，&lso;告诉你，他想当哥哥可以，赢过我手里的拳头再说&rso;……我那时已经开始练灸阳诀，略有小成，整天就想与人一试高低……&rdo;

&ldo;父亲一听，脸色大变，他立马就把我给甩到了地上，我一挺身就站了起来，看见魏夫人冷着脸倚在角门的门框旁，父亲也看见了魏夫人，就朝着魏夫人大吼，&lso;这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rso;……&rdo;

&ldo;魏夫人见你父亲这样对你，一定很生气吧！&rdo;顾夕颜道。

齐懋生望着恭顺院的方向，脸上露出有些悲凉的表qg，&ldo;魏夫人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冷冷地望了父亲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rdo;

齐懋生神色间有着伤感。

高贵的出身，卑微的地位……有很多让人心酸的往事吧！

顾夕颜心中不忍，不由上前安慰似的抱住了齐懋生。

齐懋生回拥着她，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ldo;当天晚上，父亲就在槐园里歇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派了宝娘过去，把水姨娘、周夫人、齐瀚和齐潇都叫到了槐园，说过元宵节了，趁着几个孩子都在，大家一起聚一聚……周夫人还在父亲的吩咐下亲自下厨，做了父亲最喜欢吃的汤圆……她以前是我祖母身边的贴身丫头，做着一手好饭菜，经常亲自下厨做东西给我和齐潇吃……可我却是最讨厌吃汤圆的，黏糊糊的，又没有味道……偏偏他一来，小厨房里就会做各式各样的汤圆，魏夫人为了讨好他，就bi着我也吃……几个儿子中，就我去西北大营，我心里烦，一扭头就跑到小厨房的柴房里躲了起来……水姨娘把齐瀚当眼珠子似的，开口闭口总是&lso;我们齐瀚&rso;如何如何的，周夫人也是，走到哪里都带着齐潇，看见他就笑到了眼睛里……只有魏夫人，我三岁开始扎马步，一个姿势不好，柳条就抽到了身上，而且还不让宝娘她们打，亲手打，像沾了水银似的抽得人生疼……我们的关系虽然不亲，但三餐却不会克扣我，小厨房里总是有我爱吃的东西……可那天，一直到开饭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找我……我发了犟气，就开了柴房的后门跑了出去……恭顺院里的人都在槐园，静悄悄的，我一个人在外面闲dàng了半天，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又偷偷从柴房回了槐园的小厨房……&rdo;

齐瀚的事……要发生了……

顾夕颜的心提得紧紧的，她不由抓住了齐懋生的衣袖。

&ldo;外面笑语喧喧，我还能听到水姨娘那听上去清清冷冷却透着谄媚的笑声……我气得只发抖……我，我一直为魏夫人不值……我不见了那么长的时候，竟然没在人发现……我不想去前厅吃饭，就掀了蒸笼啃rou包子，王嬷嬷见了，就劝我，&lso;懋生，你父亲最喜欢你了，你就去他跟前晃晃，他也会欢喜的&rso;，我当时饿得慌，吃着正欢，头也没抬，说&lso;你们都说他最喜欢我，要是最喜欢我，那就让他把爵位给我，我就相信他最喜欢我&rso;……&rdo;

顾夕颜震惊地望着齐懋生。

齐懋生就点了点头。

&ldo;我说的只是气话……谁知道，王嬷嬷脸上竟然流露出了恐惧的表qg，我还以为她被我的话吓着了，就笑着安慰她，说，你别害怕，我只是说的玩的。外祖父都跟我说了，我是庶子，是不能承爵的，让我长大以后回魏家去，还说魏家的东西以后就全都是我的了，上至一片瓦，下至一片针都不会给别人，就是魏夫人和我姨母，都别想……&rdo;

顾夕颜就有些结舌地cha言道：&ldo;你外祖父，真的这么说过？&rdo;

看得出，齐懋生和外祖父的感qg很好。他提到外祖父，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ldo;说过，而且还是有一年魏家祭祖的时候当着所有魏家的亲眷说的……他没有儿子，姨母生了五个女儿，把我当宝贝似的，如果我没有承爵，可能就真的回魏家去了……魏家是靠贩马起的家，一共有七座马场，我当时就准备养马，养出整个夏国最好的马……&rdo;

&ldo;那后来呢？&rdo;

&ldo;王嬷嬷就朝我眨眼睛，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继续道，你放心，到时候魏家就是我的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把你们都带走，我们就都不用看徐夫人的脸色了，母亲也不用为了不给徐夫人请安每天装病了……王嬷嬷就朝我的身后望，我突然间有点明白。一回头，就看见父亲正横眉怒目地站在我背后瞪着我……我吓了一大跳，拔腿就往外跑，还没等我跑出小厨房，就听正屋传来了撕声裂肺的哭喊声，我当时正仓皇着，也没有听清楚为什么有人在哭，只是记得很清楚，父亲，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好像很悲哀，又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我从来没有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qg，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过……&rdo;

&ldo;懋生……&rdo;顾夕颜喊着齐懋生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牙齿正在打战，&ldo;不是说你们三兄弟抢汤圆吃，所以才……&rdo;

&ldo;我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但我当时并不在场。&rdo;齐懋生铁臂一收，紧紧地抱住了顾夕颜。&ldo;魏夫人十四岁就嫁到了齐家，我父亲，比她大十六岁……据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徐夫人病了，连新妇茶她都没有喝……所以她和徐夫人从来没有碰过面，父亲在时，每次有什么事，她就说自己&lso;病了&rso;，父亲也不勉qiáng她……就是父亲死的时候，魏夫人也没有到灵堂去给父亲守夜……&rdo;

顾夕颜咋舌：&ldo;她们，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几年，竟然没有见过面？&rdo;

齐懋生就很肯定地点了点头：&ldo;刚开始的时候，是父亲由着魏夫人，帮她挡着，后来我承了爵，有几次很明确的暗示过徐夫人，说，既然魏夫人身体不好，就别去打扰她了……徐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也还循规蹈矩的，所以有些事，我也不好做得太过份。到是魏夫人那边，我一直很担心……&rdo;齐懋生目光黯然，&ldo;父亲死后，她的qg绪很不稳定，总喜欢翻一些陈年旧账……本想把红鸾放到她身边让她照顾，让她也有个寄托，结果叶紫苏死活不同意，我又没有办法把这话说得太明，又担心她一时气极gān出什么荒唐事来，只好请了修罗门的人来守二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