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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1页）

&ldo;你猜得是不错，不过他十之八九来不了。&rdo;元澄瞥着那张空席面，表情里又隐藏了什么。

&ldo;元澄，你……没有好好告诉他具体位置，对不对？&rdo;墨紫突然看穿。

&ldo;有，跟告诉你的一样，西山听泉。不过，他没你聪明，所以我猜他可能找不着地方。他又是特别以为自己聪明的人，说不准会爬到更高的山上去。&rdo;不邀，名义上就成了和墨紫两人，孤男寡女。邀了，那个傻蛋不开窍，他就能只看令他愉快的桃花面。妙哉。

墨紫再聪明，也不知道他想得是这个，但说，&ldo;你以后约人，真该说说清楚。西山听泉，任谁看过那张贴子，都会以为是一处名胜古迹。&rdo;

&ldo;有缘人遇之。&rdo;元澄没听进去。

墨紫无奈摇头。

相思豆在枝上摇，笑弯了腰。

&ldo;墨紫，我送你一份心意，可好？&rdo;元澄对空席可是相当满意，将视线调回来，对着墨紫。还是与她对手，乐此不疲啊

墨紫眨快几眼，显然有点吃惊，&ldo;你不是送过回礼了？说起来，差点忘了谢谢你。亏得你，我赚了一大笔。&rdo;

&ldo;多少？&rdo;元澄很想知道她所谓的一大笔，是个什么样的数目。

&ldo;三千两。&rdo;墨紫提到这事，就有些小兴奋，&ldo;宫里给太后祝寿用的喜庆船，有船图还给木料，到期只要交初船，连涂料都不费红萸一文，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rdo;

三千两就是一大笔？元澄说道，&ldo;看你高兴的样子，我本不想说的。那船户部给督造局拨了四千五百两，到你这儿却只有三千两。来你红萸的人是哪个公公？&rdo;人不在权位，该知道的，一清二楚。

&ldo;欸？你是说连桂公公污了一千五百两？&rdo;三分之一这么狠？墨紫先瞠目，很快双眼恢复正常大小，之后眯起来笑道，&ldo;我得了大头，我不抱怨。&rdo;

元澄墨眸微亮，暗赞她的忍性。

&ldo;可户部不是乱来吗？一艘杂耍用的喜庆船就给这么多银子。&rdo;可以打成金船了。

&ldo;太后七十大寿，不能怠慢。再说，要是官船场，倒确实要给到这个价。如今水境局势紧张，战事不定就是一触即发，所有官家船场将战船摆在第一优先位，便是太后寿诞也一样。其他的船都得等，等不了的，只能转向民间船场。户部拨银给宫中，向来宁可给多不可给少，到底得罪皇帝身边的人，没有好处。那些公公们，有本事就捞油水，没本事就喝清汤，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都约定俗成的惯例规矩了。&rdo;元澄喜欢看这些小贪小念膨胀起来。像他急于要办成一件事的，必须钻空子，空子越多，就越游刃有余。

&ldo;这样的惯例规矩不知会引起多大的灾难。&rdo;墨紫轻轻叹息，&ldo;不管怎样，你已经回了礼，不用再送。&rdo;还心意呢自己贿赂他的时候就挺别扭，轮到他要给自己心意时，她就无比别扭了。

&ldo;一份是回礼，一份是心意，怎能一笔带过？你未免小瞧了我。&rdo;元澄却不别扭，还很期待。期待她收到他第一份&ldo;心意&rdo;时的表现。

不，她怎敢小瞧他？怕他有什么目的，才真。

但她早就学会认命，谨慎问道，&ldo;是什么？&rdo;

元澄给她看两根手指，&ldo;两个‐‐&rdo;

&ldo;两个什么？&rdo;这回不怪他说话爱一半半，而是她急着想知道。

&ldo;……&rdo;元澄的手指一点右一点，&ldo;人。&rdo;

&ldo;呃？嗯？啊？&rdo;连着三个语气词，表示不懂，&ldo;什么东西？&rdo;

&ldo;不是东西，是人，两个人。&rdo;元澄这时笑得很温润，&ldo;送给你养着玩吧。&rdo;

&ldo;送给我养着玩？&rdo;这人说的是人，又不是小动物，墨紫翻翻眼，摆手拒绝，&ldo;别，我连自己都养不起。&rdo;

元澄笑容突然冷了，声音也冷，&ldo;不是说主子不要你们，你们活着就没用了这么教出来的？现在该怎么办？&rdo;

墨紫还在云里雾里飞，就听到两声金属磨擦出来的音，近在她耳侧，本能还以为脖子又要遭殃，一个激灵便回了神，左右一看，吓到结巴。

&ldo;你……你们做……做什么？&rdo;

一直跪坐在她身边的两个女子，一人一把匕首，尖顶着她们自己的心脏，两双眼睛黑漆漆望着她，齐声道，&ldo;请小姐收下奴婢&rdo;

&ldo;元澄&rdo;墨紫不由大声。

元澄卷手撑着下巴，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对墨紫又笑得温和起来，&ldo;你不收，她们就被弃了，留着白吃米吗？&rdo;

&ldo;你这人‐‐&rdo;交情还是不错的，骂不出冷血来。

&ldo;跟我无关的。&rdo;元澄食指扣桌案，&ldo;是她们自幼所受的训练要求。我不过听说有这么一条，看看她们是否真会求死表决心罢了。如今看来，不假。反正，决定在你手里，我可不管。既然是我的心意，我不可能收回来。你不要，我也不要。她们是生是死，我无所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