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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ldo;你奶奶真做得出这种事？或者只是让我知难而退？&rdo;萧三问。

裘三娘冷笑连连，&ldo;墨紫，答他。&rdo;

墨紫清咳，&ldo;不被招惹也就罢了，招惹上了，奶奶不是忍气吞声的个性。奶奶的生母就是让妾气病早逝，害得奶奶从小不得不跟着父亲行走经商，避免继母迫害，当然最厌恶宅子里这些斗来争去的事。&rdo;

裘三娘瞪她，&ldo;第一句就够了，说后面那些作甚？&rdo;

萧三呐呐，&ldo;我不曾听闻。&rdo;

&ldo;不劳关心。&rdo;裘三娘泼冷水，&ldo;我可以相安，却绝不喜欢亲近。心眼小，你和她的孩子，我也当不了亲生。她害我，我必定要还她一报。好像你刚才，替她说好话，我就不耐烦。天生眼里容不进沙子，你又何必自找罪受？&rdo;

&ldo;你……嫉妒？&rdo;萧三眼中出现微弱的光亮。

&ldo;墨紫，告诉他，谁嫉妒了。&rdo;轮到裘三娘找灯泡，&ldo;我就是这么任性，自私自利，才不顾别人苦衷。&rdo;

&ldo;奶奶，你说的，姑爷听得见。&rdo;还打算盘对帐？墨紫抚额。

&ldo;墨紫这丫头，当初我就是以救她性命为条件，逼快死的她签了卖身契。这种事我都做得出来，卖妾还不是看我心情好坏？&rdo;裘三娘一指墨紫。

&ldo;奶奶，这事不必扯上我。&rdo;连白荷绿ju都瞒着，却告诉萧三。裘三娘这是把萧三往外推，还是在往里争取？

&ldo;三娘，你没那么坏，我从你的琴声里听得出来。&rdo;性烈如火，是。恶劣无良，不是。&ldo;人无完人，你无需刻意夸大自己的不好。而我萧咏，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rdo;

这句话，说得对极了。墨紫暗暗点头。

&ldo;我没那么坏？&rdo;裘三娘一手拿起小金，啪啪甩响，&ldo;三郎，你可知，金丝的卖身契已经在我手上了啊。&rdo;

萧三怔住。

墨紫也怔住，她到底是跟内宅的世界脱了节，没想到裘三娘动作那么快，居然拿到了传说中金丝的卖身契。

&ldo;你不信？以为我让你禁足，就无可奈何？我虽然出不去，难道前面那些人还能挡住王妃娘娘和老夫人？不过就是哭一哭，说些委屈，暗示这次不是病是中毒。她们多半被你休两个正妻吓怕了，怎么也想保住第三个，干脆就把卖身契给我。虽然，金丝的老子娘在萧家算是有点头脸，虽然，你萧三郎给过狠话。什么话来着？婆婆不肯说，我便来猜猜看。是不是敢卖金丝，你就终身不娶，还是剃头当和尚去？这般情深，为何不干脆些？坚持扶金丝当了正室，也不会出这些个幺蛾子。&rdo;裘三娘说着说着，忘了要耗的，烈性子又起。

&ldo;我哪曾说过那些狠话，不过是让娘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不要将卖身契随意给了居心不良的人。我对金丝，从未有过像……&rdo;他对她的那种感情，辗转反侧，朝思暮想，心悦难当，心痛难当，&ldo;此情非彼情，此深非彼深，是一同长起来的情份。我若弃她，就是没了做人的良心，我若弃子，就是没了做人的品性。这样一个没良心没品性的我，只跟你长相厮守，你能心安否？&rdo;

裘三娘望着他半晌未说话，然后垂眸叹息，&ldo;我又何尝不知？&rdo;无法两全其美，所以她只能逃。

萧三郎看着裘三娘落寞的神色，心里不好过，禁不住踏前一步，&ldo;三娘，不能就这样么？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纳偏房。若你想我有番作为，我自会竭尽所能。你喜欢外出，我可以求个外放的官，两人携手游遍大好河山。&rdo;

随着裘三萧三之间情绪的浓暖，墨紫觉得头上光芒万丈，亮到都刺自己的眼了。悄悄站起来想溜，却让差点就此心软的裘三娘警醒。

&ldo;墨紫，帐算完了？&rdo;思绪纷乱，只能再避之不谈。

墨紫看一眼萧三郎，就见他垂头丧气，好不可怜。

其实萧三郎说得不算错，如果为了讨好裘三娘，而把金丝灭了，这样的他，不值得托付终身。再从裘三娘的角度看，她最介意的是萧三宠妾，而不是萧三有妾，毕竟这年头，男人三妻四妾，极其平常，倒是一夫一妻罕见。这一僵局，怎么走，要看金丝这个人。金丝知错能改，认清形势，安心其位，裘三娘也不会如芒刺在背，用狠辣手腕来对付；金丝非要独霸萧三，萧三又死不放裘三娘，那这三人也许伤到体无完肤，谁都不能全身而退。

而她，该旁观吗？

&ldo;姑爷，要不要‐‐&rdo;墨紫在裘三娘暗示她接茬的目光中硬起头皮，&ldo;跟我学打算盘？和弹琴差不多。&rdo;开发大脑，有助身心健康。

萧三郎瞧着算盘，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说道，&ldo;好。&rdo;

裘三娘手里的小金，哐‐‐掉在桌面。

晚饭后，这对夫妻在书房里各做各事。

绿ju上完茶跑出来，对正准备商量置货的墨紫她们几个说，&ldo;了不得，了不得，姑爷在打算盘。平常瞧着斯文貌，对着个算盘咬牙切齿，动不动就问奶奶怎么打。五句里，奶奶能理一句，比之前两人板着脸不知好了多少。&rdo;

白荷近来为了这对夫妻没少求菩萨保佑，听了之后，仿佛看到转机，阿弥陀佛，掌心合十地拜拜。

红梅抓着墨紫，&ldo;是你吧？快教教我们，到底用什么法子，让三爷跟奶奶终于缓和些了？&rdo;

墨紫讪笑，&ldo;我是让奶奶逼急了那么随口一说，哪知道姑爷还真学。&rdo;这算是培养共同兴趣？厉害的不是她，是萧三啊。或者，是裘三娘故意耐着性子，为了红萸？&ldo;话说回来，我可并没有帮姑爷的意思。是分是合，我们根本管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