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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郭子放早先在地摊小报《清江晚报》做娱乐记者，过着狗仔队的生活，凭着一副厚脸皮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几乎独撑整个晚报的娱乐版。他最终被主流晚报《新江晚报》挖走，先是将新东家的娱乐版做成了业界标杆，随后转型做社会生活版主力记者。六年前震惊全国的&ldo;五尸案&rdo;发生后，法制版主编不放心本科室一群小记者能吃下这个差事，努力请来郭子放做那大案的专题。

三年后&ldo;五尸案&rdo;因为那兰而结案，郭子放更是独当一面，不但在第一时间给那兰做了专访，还和那兰成了朋友；当去年&ldo;血巾断指案&rdo;再次因那兰而轰动，他也再次成了晚报的顶梁柱。

那兰说：&ldo;看来只好拭目以待这位大人物的出现了。&rdo;

这一等，又是五分钟过去。啤酒红茶已经开始对酌，大人物迟到了。

终于，郭子放开始拨打那个137开头的联系人手机号码，结果等来了&ldo;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rdo;的温柔回应。

那兰说：&ldo;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rdo;

郭子放气愤地关了手机，说：&ldo;但我还有很好的胃口，反正菜都点了，我们吃了吧，让报社报销，怎么也算是在私人会所里吃过饭了，人生基本完整了。&rdo;

饭没有等到，但等到了一声枪响。

5月18日中午12时许，潇湘会所劫案现场十分钟，那兰不来，杀一人。

三分钟转眼就过去了，巴渝生又将那兰和陶子的手机拨了一遍，那兰的无人接听，陶子刚才在外面吃饭，这会儿已经回到宿舍，但还是没能从那兰的书桌上找到任何线索，指出她此刻身在何方。

又过去了一分钟。

巴渝生的手机响起来。&ldo;是我，郝迅朋，刚才和你通过电话的。&rdo;是刚才那兰办公室里接电话的那位讲师。

&ldo;怎么样？&rdo;巴渝生问。

郝迅朋的语气透出急切：&ldo;刚才，你打电话来，我还完全不知道事态的紧急……我还不知道余贞里出了大案……我这刚在微博上看到有人发图，才联想到……&rdo;

巴渝生深吸口气：&ldo;请说。&rdo;

&ldo;我其实真的不知道那兰这会儿在哪儿，但是我进办公室前无意中听到她和另外一个人打电话，好像说了句什么巴克楼里开的餐馆……&rdo;

巴渝生能感觉出额头开始发湿：巴克楼的餐馆！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他知道开在巴克楼的餐馆远不止一二，但结合今天潇湘会所的劫案，不能不往一处联想。

郝迅朋顿了顿，大概想听听巴渝生的反应，但什么都没听出来，又说：&ldo;在那之前，她好像还说了句什么&lso;听名字像是湖南馆子&rso;。&rdo;湖南，湘，潇湘。巴渝生说：&ldo;非常感谢你的配合，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rdo;

五分钟已经过去。

巴渝生问负责疏散部署的姜明：&ldo;会所东西二楼的顾客呢？&rdo;

姜明侧身指着余贞里主街的入口说：&ldo;暂时让他们都等在江兴中路的警戒带内，可能会有一两个走散的，绝大多数应该还在。&rdo;巴渝生过来时的确注意到了警戒带内的人群，没有看到那兰，也知道如果那兰被疏散，凭着她的直觉敏感，不可能不关注事态发展，也不可能不回电话。

于是他有了初步的判断，令他纠结焦心的判断。

他找来王致勋和田俐敏，对众人说：&ldo;刚得到的消息，那兰很可能就在会所主楼里。&rdo;

十数秒钟的沉默，足以表达所有人的惊讶。

这时，刚才负责给那兰手机gps定位的女警员涨红着脸过来告诉巴渝生，那兰的手机没有发出任何gps信号，可能她手机里根本没有gps，或者她的手机彻底关机了。寻常的关机，gps的信号还可以抓到，所谓彻底关机，就是卸下了电池，或者砸碎敲坏，损毁了gps部件，手机上的gps和外界彻底失联。

&ldo;所以我只好又去调那兰手机的gps历史轨迹，&rdo;那警员难抑制兴奋之情，&ldo;我怎么也没想到，&rdo;她一指前方的潇湘主楼，&ldo;手机被彻底关机前，就在这幢楼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