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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她低下头，眼神落在我腰间的瓣月珏上。

&ldo;是，我在等她回来。&rdo;

&ldo;她还能回来吗？&rdo;

&ldo;小姐似乎对她很感兴趣。&rdo;

&ldo;是。&rdo;我心里有一些很荒唐很离谱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些想法从何而来，但就是在我心里扎根般挥之不去。为何是我变成了楚曦筝，为何瓣月珏两世落在我手里，为何会有那些奇怪却很真实的梦境？

&ldo;阿沐是谁？&rdo;这是我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

她摇头，&ldo;一位故友。她多年前追随一个人去了很远的地方。准确来说不是追随，而是，无奈之举……而后很多年没有音讯。我一直想去寻她，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成行，现在总算如愿。虽不知何时她才能回来，但是，总还是有希望在的。&rdo;

&ldo;你不是一般人，她应该也不是寻常女子吧。&rdo;

&ldo;确实不是。&rdo;峒云嘴边露出一抹微笑，很温和很沉醉，不是许久未见的哀伤，而是回忆起就会不自觉感到愉快的释然，&ldo;她很固执，不撞南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所以，她自己不清醒是不会回来的。但一旦她放下了许多执念，就一定会回来。&rdo;

&ldo;听上去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rdo;

&ldo;自苦。&rdo;她眼里染了一抹心疼。

&ldo;你愿意等她多久呢？你还能等多久呢？&rdo;我知道这个话题有点跑偏，但还是忍不住问。

&ldo;既然要等，也不在乎多久了。她追随的那个人也很可怜，她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rdo;

&ldo;她有你这个朋友实在幸运。&rdo;这话我是由心而发，这世上谁愿意一直这么等着谁呢？

&ldo;阿沐……&rdo;她低低念着那位故人的名字，看着我，又仿佛是透过我去看着另外一个什么人。

&ldo;我是不是和阿沐长得很像？&rdo;我终于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峒云一愣，脸上的表情随之凝固，慢慢回答，却又是一个疑问句，&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我觉得你看着我的时候有一种……就像是早就认识我一样，感觉你看的是我却又不是我。还有，为什么选我？&rdo;

就选我这两个字她又愣了一愣，而后轻笑，&ldo;不错，小姐和阿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rdo;

换我愣住。我没想到她会真的这么说。

&ldo;说实话如果小姐同我说&lso;我就是阿沐&rso;，我一定当即就信了小姐。&rdo;

我突然觉得我那些荒谬的猜测决不会是空穴来风，脑子一热说，&ldo;如果我说我真的是呢？&rdo;

峒云的脸色可谓变幻莫测，&ldo;小姐？&rdo;

&ldo;我……&rdo;

她突然一笑，&ldo;那我就姑且把小姐当作阿沐，说一说我这许多年一直想对她说的话，也算是一吐为快。&rdo;

虽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但我还是点了头。

&ldo;也许有些缘分就是天注定的，但这并不代表这缘分就会一直延续下去，&rdo;说着说着，她又把我当作一个旁观者，叙述起了阿沐的故事，&ldo;阿沐很固执，也很脆弱，但这都是出于感情。所以我不能质疑她，更没有立场怪她。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rdo;

峒云今天话很多我反而不大习惯了，以往她总是以一句&ldo;天机不可泄露&rdo;就搪塞了过去。

&ldo;时间久了，我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会回来。也许她宁愿一直以离别收场，也好过天各一方就此忘却。&rdo;

没有人喜欢离别，但如果说这世上有比离别更让人煎熬的事情，恐怕就是遗忘。我理解那种感觉，在初见阿阔的时候，那种惊恐与绝望一度让我把爱变成了排斥与逃避。被遗忘的那一个永远更加痛苦，而忘记的那一个也永远会被缺失的那一部分所折磨。